第一六八章 東平王(1 / 2)

朱溫既得洛陽,沒有了東部之憂,就可以從容的對付蔡州,而實際上蔡州已經僅剩了一座城池,周邊勢力早已被朱溫拿下,之所以不想打蔡州是因為不想讓城中的兩萬人做困守之鬥而已。如果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當然是最好的結果,畢竟打仗要就要有傷亡,所耗費的金錢更是不可估量。

雖然現在朱溫有了先進的武器,可以最低限度的減少傷亡,可畢竟那可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沒有人比朱溫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更注重人命的重要性。所以隻要是朱溫軍隊裏陣亡的人撫恤金都很高,平時軍餉也比別的藩鎮軍隊要高兩成,這也是為什麼朱珍和葛從周能夠在山東那麼容易的招募到一萬多人的原因。

朱溫已經給占據蔡州的申叢發出了最後通牒,如果三日內不開城的話,就要攻城,七八輛投石車已經在城門之外架好了,裝滿炸藥的鐵球也都準備停當,就等著朱溫一聲令下開始攻城呢。

就在朱溫發出通牒限製三日的最後一天夜裏,城中傳出了喊殺聲,朱溫和韋肇兩人在城外的大營中正在對飲,兩人聽到稟報,隻是相視一笑,並沒有過多的言語,有很多事情根本不用語言來表達。

果然,在第二天一早,蔡州城門大開,從城中押出了一輛囚車,車上之人正是秦宗權。

囚車旁一人光著膀子,背上背著荊條,算是負荊請罪。隻聽那人道:“戴罪之人郭潘叩見吳興郡王。”

朱溫上前親自扶起道:“你原來在蔡州擔任何職?”

郭潘道:“小將本是蔡州牙將,以前是豬油蒙了心,這才跟著秦宗權做了不少壞事,申叢雖然擒了秦宗權,但他想割據蔡州,妄圖抵抗郡王的大軍,末將不忍城中百姓生靈塗炭,這才在昨晚偷襲了節度使衙門,斬殺了申叢和裴涉。現在把秦宗權獻給郡王,末將不敢奢望郡王的饒恕,隻是希望郡王能夠體恤城中二十萬百姓……”

朱溫點頭道:“郭將軍此舉是立了大功,就算以前有過什麼過錯,也足以抵消了。以後蔡州的防禦還要多多仰仗將軍呢,從即日起,你擔任蔡州都知兵馬使,聽從韋肇的節製,韋肇暫代蔡州節度副使,等朝廷的旨意下來,再做定奪。”

韋肇和郭潘兩人趕忙跪拜謝過朱溫。

朱溫讓郭潘先守護蔡州,讓韋肇親自前往京城長安,準備把秦宗權押解進京,舉行盛大的獻俘儀式。

可這時的長安朝廷已經不是李儇坐鎮了,因為李儇在文德元年三月已經病故,襄王李傑即位,是為唐昭宗,他即位後改名李曄。那時候皇帝登基之後改名字是家常便飯,好多皇帝在登基之前都要改名字,仿佛這樣才能證明以後自己就是君臨天下的一國之君了,跟以前的自己說拜拜了。

可唐昭宗卻認為秦宗權還不夠資格獻俘,當年時溥拿著黃巢的首級獻俘那時應該的,畢竟黃巢曾經占據了大半個中國長達數年之久,盤踞長安多年,殺害李唐宗室無數,秦宗權跟黃巢比起來,就明顯的遜色不少。

可韋肇卻不這麼認為,韋肇道:“皇上,秦宗權屠戮中原二十餘州,無人敢擋,徐州時溥久戰無功,山南東道劉巨容棄城而逃,忠武軍周岌城破逃亡至今下落不明,東都洛陽被焚毀……這一切的一切有誰前去製止?中原數十州百餘萬百姓流轉死亡,多少人無家可歸?如果沒有吳興郡王的力戰,如何能收複洛陽?如何能勸降趙德諲、孫儒?如何能生擒秦宗權解萬民於倒懸?”

韋肇能言善辯,他說的這些又都是事實,這時不但新登基的唐昭宗李曄(李傑)無言以對,就連朝堂上的一幫文武也都沒有一個人反駁,其實並不是他們不能反駁,而是因為朱溫的實力擺在那裏,現在朝廷雖然也有些軍隊,但根本無法跟人家相提並論,如果朱溫想打朝廷,根本沒有辦法抵擋。

這才是這些文武百官不敢反駁的原因,如果是哪個不入流的藩鎮的使者如此說話的話,這幫文武早就鬧翻天了。

這時好些文臣為了巴結朱溫,紛紛附和道:“韋大人說的有道理,秦宗權這些年對中原各州的禍害並不亞於黃巢,微臣以為舉行獻俘儀式也未嚐不可。”

又有人道:“秦宗權本是一方藩鎮,竟然擅自稱帝,屠戮數十州,百姓受其害者不計其數,如今吳興郡王生擒秦賊,若不舉行獻俘儀式,把吳興郡王的功績昭告天下,豈不寒了天下藩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