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剛發布退兵的命令,葛從周事先安排好的伏兵就從兩旁掩殺過來。這批人大部分都是跟隨朱溫南征北戰的老兵,打伏擊那是最拿手的了,強弓硬弩首先來幾排子,射殺了不少沙陀騎兵。
就連康君立都中了兩箭,李存孝奮力抵擋這才救了康君立一命。所幸的是這些人沒有配步槍,李存孝憑著精湛的馬術和高超的武藝硬是衝開了一條血路,一口氣跑了幾十裏,這才敢停下來歇息。回頭一看才發現,身後就剩了三千殘兵,還個個帶傷。
李存孝知道這一仗是敗了,而且敗的很慘。一萬五千人馬就剩下三千人,這仗打的太窩囊了,根本沒有跟敵軍正麵交鋒的機會。也就是在跟敵軍的伏兵對戰的時候殺了一些人,不過也少的可憐,己方卻損失如此慘重,真不知回去如何向李克用交代。
李罕之也是灰頭土臉的,左肩上海插著一支羽箭,隨著馬匹的顛簸還顫巍巍的亂顫,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他都不知道疼痛。
安休休幹脆已經找不到人了,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李存孝沉著臉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康君立和李罕之都沒有說話,可他們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晉陽,因為這仗根本沒法打,敵軍的那種燒火棍似的東西太厲害了,無論你多好的武功,隻要被打中,就要血濺當場,就連戰馬被打中都立即到底不起,何況是人?
李存孝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關鍵是他怕回去之後李克用發怒,李克用的脾氣他還是十分清楚的,別看自己是李克用最疼愛的幹兒子,平日裏分光無限,一旦打了敗仗,李克用可是六親不認的,別說是幹兒子,恐怕就算是親兒子,也是說殺就殺的。
可讓他帶著這三千人去打葛從周,那無疑就是送死而已。
最後還是康君立道:“老弟呀,我們還是趕緊回晉陽的好,現在打又打不過,在這裏耗下去哦不是事兒,萬一被敵軍追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再說了,我們現在這麼點兒人馬根本無濟於事。”
李存孝歎道:“這點我又何嚐不知?可我們損失了這麼多人馬,回去之後如何跟義父解釋?義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起兵以來,這些年何時打過這麼大的敗仗?一萬五千騎兵啊,這可是經過數年時間才培養出來的一支精銳,就這麼被人家用那種燒火棍一般的東西給打的潰不成軍,義父會原諒我們嗎?說實在的,即便是義父不怪罪,我自己都覺得窩囊。”
康君立也歎道:“我也是跟著主公打了不少年的仗了,可根本沒有見過這仗能這樣打的,當年主公一萬五千騎兵就打的黃巢十萬大軍大敗而逃,可如今同樣的一萬五千騎兵竟然根本衝不破敵軍的防線,甚至可以說即便是我們有再多的兵馬都未必能夠衝破敵軍的防線,這是我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