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溫兵臨蒲城城下的第三天夜裏,王建他們三個趁著夜色的掩護偷偷的溜進了蒲城,他們一進城,就馬不停蹄的去見楊複光。
這時的楊複光也正在替王建他們擔心,自從朱溫到了城下沒有攻城,楊複光就已經感覺道事情有些不妙,可當時是弓在弦上不得不發,王建的部隊已經出城好一會兒了,他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這三天來楊複光一直憂心重重,生怕傳來什麼不幸的消息。
忽然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進來道:“稟楊公公,王建回來了!”
楊複光故作鎮定的道:“回來就回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那小太監急忙點頭稱是,接著又小心的道:“晉暉將軍和李師泰將軍都回來了,他們都是一身小兵的打扮,現在就在門外等著,要不要讓他們進來?”
楊複光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可他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道:“讓他們進來。”
王建等三人一進門,三人就“噗通”一聲一起跪下,王建滿臉羞愧的道:“楊公公,末將無能,五千人馬在富平城下遭到胡真兩萬多的伏擊,現在已經全軍覆沒了,除了我們三人之外,僅餘十餘人逃了出來,請公公降罪!”說罷用頭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下去,竟然“砰砰”有聲。
晉暉和李師泰見王建磕頭如搗蒜,兩人也跟著“砰砰”磕起頭來,也涕淚橫流的也喊著:“請公公降罪!”
楊複光聽說五千人馬竟然全軍覆沒,這可比他最壞的打算還要壞上數倍,心中一時間驚怒交加。可他也知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王建他們三人也不是成心敗陣,再說了,自己不也沒有料到胡真竟然能伏兵城外,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可畢竟是損失了五千人馬,不由的楊複光不生氣,之見他大怒道:“你們真是一群廢物,難道連敵人埋伏了兩三萬人馬都看不出來?你們都眼瞎了嗎?”
王建等三人跪在地上不敢做聲,心裏卻道:“當初你不也沒有考慮到嗎?現在倒怪起我們來了,真是豈有此理!”可心裏雖然這麼想,嘴裏卻一點也不敢說,甚至臉上都不敢表現出來。
楊複光發了一通脾氣,慢慢的也冷靜了下來,他調整了一下思緒,讓王建他們先起來,自己歎了口氣道:“剛才我是有些過於激動了,不過你們也知道,一下子損失了五千人馬,讓誰也冷靜不下來。這次主要也是我判斷失誤,沒想到朱溫這小子竟然跟我們來這一招,實在是夠狠!”
王建等人還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一個個誠惶誠恐的低著頭不做聲。
楊複光看了他們一眼,道:“都起來吧,這次雖然敗的這麼慘,可也不能全怪你們,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王建等人又磕了兩個頭,這才敢站起來,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楊複光看著他們一個個退出房間,長長的歎了口氣,心想,滿存去同州米誌成那裏請援軍,應該也快到了吧!隻不知能帶多少人馬過來?這個朱溫實在是很難對付,如果我們朝廷能有這樣的一員大將的話,那該多好啊!隻可惜他是黃巢的弟子,如若不然的話,費盡力氣也要把他招降過來。
這時蒲城外的朱溫也已經接到了胡真派人送來的消息,王建帶去的五千人馬幾乎全軍覆沒,這很讓朱溫感到高興。隻是沒有見到王建的蹤,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朱溫也知道,王建既然是梟雄,就一定有他過人之處,如果這麼容易就交代在這裏的話,曆史上豈不是沒有了他這號人物?
張存敬和徐懷玉兩人聽到胡真和朱珍兩人幾乎全殲了王建的五千人馬,也都很是高興,張存敬道:“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們明日就一舉攻下蒲城,活捉楊複光那個老閹狗好了,看他還敢不敢逞能!”
朱溫微笑道:“老張呀老張,你真是個急性子,這蒲城我們打下來有什麼用?”
張存敬疑惑道:“蒲城雖小,可如果我們打下了蒲城的話,就可以一路乘勝進攻同州。若是讓楊複光那老閹狗占據蒲城,我們打同州的話,他豈不是要抄我們的後路?”
朱溫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蒲城雖然好打,可如果楊複光眼看著蒲城守不住的時候退守同州,我們該怎麼辦?同州本就是大城,城防堅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如果楊複光的人馬再退入同州,我們拿下同州的希望豈不是更加渺茫?”
張存敬撓了撓頭,幹笑道:“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我們就這麼一直在城外守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