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幾乎四麵被圍,黃巢手中現在除了一個長安城,還有張言、葛從周駐守的東都洛陽,其餘幾乎沒有一座城池是屬於黃巢的。黃巢在長安城中坐擁數十萬大軍卻沒有勇武之地,城中糧食日漸減少,黃巢怎麼能不著急?
可著急有什麼用?這種不利的形勢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改變過來的,黃巢軍中的幾大巨頭尚讓、孟楷、趙璋等人整日商議對策,卻也商議不出個所以然來。黃巢答應的在八月十五給朱溫和黃穎辦婚事的事情也隻能暫時放在了一邊。
這時的朱溫正打算去找李孝昌和拓跋思恭的麻煩,不料探馬來報,說李孝昌和拓跋思恭兩路人馬又一次來到了長安附近,他們襲擊的目標還是東渭橋。
這時駐守東渭橋的正是朱溫,朱溫一聲冷笑道:“來的正好,也省的我們長途跋涉的去富平打他們了。”
朱珍笑道:“這次就有我來好了,用不著三哥出馬。”
朱溫微笑道:“你小子也有些手癢了嗎?不過千萬不要大意,拓跋思恭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他久在西陲,手下也都是彪悍的蠻兵,要敗他的話,必須用計才行。”
朱珍笑道:“三哥,您就放心吧,現在我已經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了好不好!”
朱溫道:“好,好,你長大了,嗬嗬,不過還是讓懷玉陪你一起去的好,有個什麼事也可以商量一下。”
朱珍道:“三哥,你還是有些不相信我呀,懷玉兄弟還沒我大呢好不好,為什麼你那麼信任他卻老是不信任我?”
朱溫嗬嗬笑道:“你看看你的樣子,我怎麼看你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雖然你自己都有了孩子了,可你有一點兒大人的樣子嗎?你再看看懷玉,雖然人家還比你小一歲,可人家看上去多麼的老成持重,有大將風範!”
朱珍撇撇嘴道:“我看我們幾個人中也隻有三哥你有大將風範,其他人都隻能是小將而已。”
張存敬嗬嗬笑道:“珍兄弟說的不是風範,而是事實,這個事實就連傻子都能看的出來,”
朱珍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存敬道:“你能看的出來嗎?”
張存敬點頭道:“我當然能看的出來。”
朱珍笑道:“哦,我明白了,原來你是傻子,怪不得人家叫你榆木腦袋。”
張存敬這才知道中了朱珍的圈套,可朱珍是他的頂頭上司,卻也不敢過分得罪他,被取笑了也隻是微笑不語,再說了,他這個外號在軍中都已經傳遍了,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相反的,他十分喜歡現在這種氣氛,雖然是在朱溫的中軍帳中議事,卻好像是哥兒幾個聊天那麼輕鬆,沒有一點兒拘束。
朱溫道:“珍兄弟,你就不要欺負人家老實人了,趕快回去準備一下,明日拓跋思恭和李孝昌的部隊就應該到了,想想怎麼對付他們兩個才是正經的。”
朱珍一臉不在乎的道:“三哥你就放心好了,一切交給我來就行,你若是不放心的話,讓懷玉兄弟和老張都跟著我一起去,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讓龐師古龐兄弟也一起去。”
朱溫佯怒道:“要不要我也一起去?”
朱珍尷尬的笑道:“這就免了吧,您去了是我指揮三哥您還是您指揮我呀?”
這句話一說,眾人都笑了起來,就連平日裏不拘言笑的龐師古也笑了起來。
第二天,李孝昌和拓跋思恭的兩萬人馬又一次來到了東渭橋,遠遠的他們就看見朱珍帶著七八千人馬列開陣勢,好像已經等待他們多時了一樣。
朱珍高聲道:“二位將軍遠道而來,朱珍未曾遠迎,還望海涵一二。”
李孝昌罵道:“無恥小子,哪個用你來迎接,趕快讓朱溫出來受死,我們今天就是來一雪兩月以前的大仇來的!”
朱珍點頭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可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拓跋思恭沉聲道:“跟這些反賊囉嗦什麼,殺上去也就是了。”他話音剛落,就見後隊開始一陣騷亂,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中驚慌,急忙派人前去打探。
可這時對麵的朱珍卻已經大喝一聲,道:“兄弟們,衝!殺了這幫手下敗將!”
一時間朱珍的八千人馬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直奔敵陣,拓跋思恭和李孝昌本來是氣勢洶洶而來,可這時後隊被人偷襲,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馬,正自慌亂之下,朱珍又衝了過來,繞是他有兩萬人馬也一時無法扭轉戰局,立刻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