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外的一個土坡上,朱珍跨著一匹棗紅色的戰馬,左手緩緩的摘下馬鞍旁的鐵胎弓,右手緩緩的取了一支狼牙箭。
在這一刻朱珍再也不是那個油嘴滑舌的毛頭小子了,而是一個戰場上的將軍,可以瞬間決定任何人生死的將軍,仿佛在這一刻他手中握的不是弓箭,而是死神手中的鐮刀,隻要他手一動,就可以決定敵人的生死。
箭已在弦,弓如滿月,他猛的一鬆手,狼牙箭如流星趕月一般破空而去,在空氣的摩擦下產生了刺耳的尖嘯聲。
曹全晸剛剛揮刀砍翻一個附近的義軍,忽聽身後羽箭破空之聲,想躲避已經不及,“噗”的一聲,羽箭透胸而過,閃亮的箭簇從胸前穿了出來,帶起一股殷紅的鮮血……
曹全晸身形猛的一震,高大的身軀從馬上緩緩滑落,墜落塵埃,激起一股肉眼可見的煙塵……
胡真大喝道:“曹全晸已死,餘眾投降者可免一死!”
幾乎是在一瞬間,“嘩啦啦”一震亂響,千餘人馬陸續放下手中的兵器,一個個束手待縛……
朱珍從懷中掏出一支特製的響箭,響箭衝天而起在夜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光芒,緊接著在空中炸響,化作漫天五顏六色的璀璨星光,一閃一閃,之後緩緩消失,隻有一股濃濃的硫磺的味道在夜空中經久不散。
泗州城北門的城樓上,朱溫興奮的道:“穎兒,快醒醒,別睡了,朱珍他們已經成功的攻破了曹全晸的防線,人馬已經順利度過淮河……”
黃穎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道:“是嗎?哦,天都快亮了呀?真是的,朱珍這小子也太不爭氣了,怎麼到現在才打下來?”
朱溫搖頭歎道:“我的姑奶奶,哪裏有你說的那麼容易?你以為打仗是小孩子過家家那麼容易呀!”
黃穎睡意還沒有消,迷迷糊糊的道:“那倒也是,行了,別打攪我睡覺,人家困著呢!”說著還不忘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之後接著繼續睡。
朱溫看黃穎一副慵懶的模樣,不禁微笑著搖了搖頭。他俯下身,一把把黃穎橫抱了起來,向黃穎的住處走去。
負責把守北門的校尉見主帥親自抱著黃穎回房,趕忙上前獻殷勤的問朱溫用不用找一個轎子來把黃穎抬回去。
朱溫正想答話,懷裏的黃穎忽然在朱溫耳邊道:“我不用轎子,你抱著我就挺好,我要你一路抱我回去,千萬不要找轎子,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朱溫心中叫苦,鬧了半天這黃穎是裝睡呀!真是的,害的我還怕把她吵醒。不過黃穎既然說了,隻能對那校尉道:“不用了,我怕吵醒了她的美夢,還是我抱她回去好了。”
那校尉看著主帥遠去的背影,心中感歎:“怪不得我們家朱元帥能得到黃大小姐的歡心,身為一路主帥,竟然如此大獻殷勤,得不到美女的歡心也太沒有天理了吧!”
朱溫抱著黃穎一路走到黃穎的住處,路上多少見到這一幕的兵丁無不發出同那校尉一樣的感歎。
朱溫愛憐的道:“懶丫頭,該下來了吧?到家了!”
黃穎把頭往朱溫懷裏縮了縮,撒嬌道:“不,我讓你抱我進屋。”
朱溫正想拍門,大門應聲而開,那個酷似蒼井空的日本女子山口梅子一邊往外走,一邊用流利的中文道:“小姐你回來了……啊……”她由於出來的太急,差點撞到朱溫的身上。
山口梅子趕忙尷尬道:“對不起,朱將軍!”猛然發現朱溫懷裏的黃穎,心中一驚,急忙道:“我家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朱溫幹咳了一聲道:“沒有,隻是有些犯困,睡著了而已,我怕她著涼,是以把她抱了回來。”
本來根本沒睡的黃穎聽了朱溫的話,也隻能假裝熟睡的樣子,任憑朱溫抱著她進了昨天剛剛收拾好的臥室。
朱溫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蓋上薄薄的錦被,並吩咐山口梅子道:“你家小姐確實有些困了,你好好照顧下她,等她醒來之後給她弄些吃的,熬了一晚上了,她定然也餓了。”
山口梅子躬身答應。
不知為何,朱溫和這個酷似蒼井空的日本女子在一起總感覺有些怪怪的,老是想起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麵,不敢在這裏多呆,趕忙找了個借口告辭而去。
山口梅子見朱溫一驚走遠,忽然來到黃穎的床邊,一把掀起了黃穎的被子,“咯咯”笑道:“人都已經走遠了,小姐你就不要裝了,趕緊給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