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存敬完成了這一係列動作,隻不過是在片刻之間。
敵軍見己方主將陣亡,兼之見張存敬如此神勇,竟然在片刻之間連殺己方三員戰將,其中還包括己方的主將在內。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再敢踏入張存敬身前十步之內。
張存敬身後的義軍士兵見張存敬受傷,趕忙上前把張存敬護在中間,這時的張存敬才感覺到渾身乏力,腦中一陣眩暈,臉色蒼白的嚇人。低頭一看,右肋之下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中鮮血還在泊泊流出,身上的輕甲已經被鮮血濕透,背上也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這時朱珍也已率隊趕到,吩咐張存敬身邊的十來個士兵好好照顧張存敬,並吩咐軍醫趕緊給他裹傷。之後朱珍也縱馬挺槍衝入敵陣,這時的敵軍哪裏還有一絲鬥誌?被朱珍帶著人馬連著衝殺了幾趟,紛紛丟下兵器表示投降。
徐懷玉和朱珍吩咐士兵打掃戰場,處理降兵等事情,繳獲了不少刀槍弓箭等上好的兵器和器械,就連敵軍身上稍微好一些的盔甲也給扒了下來。
朱溫卻一臉擔心的等在附近的一個帳篷之外,來回的踱著步子,並不時的抬頭看向帳篷的門簾。軍醫正在帳篷裏給張存敬包紮著傷口,其實軍醫剛把張存敬弄到帳篷裏沒多久,根本沒那麼快包紮完。隻是朱溫關心張存敬的傷勢,雖然隻等了一會兒,就感覺到很是不耐,好像過了很長時間一樣。
終於,朱溫看見帳篷的簾子一掀,一個五十多歲的軍醫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走了出來。
朱溫忙上前問道:“剛才那位肋下受傷的什長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俗話說千金易得,一將難求,朱溫這時候身邊卻的就是良將,現在雖然有朱珍和徐懷玉兩人,徐懷玉擔任了自己的親衛隊長,也就隻有朱珍一個人負責其他事務,也確實有些難為他了。
現在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能夠衝鋒陷陣的猛將,性格又是那麼謹慎無私,當然要好好對待了。是以朱溫雖然很是疲憊,卻還是一直在帳外等待張存敬的消息。
軍醫見主帥相詢,趕忙答道:“啟稟朱將軍,剛才那位小將軍受傷頗重,幸好都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到內髒和筋骨,有些失血過多,身子比較虛弱,修養個十天半月的也就該沒什麼大礙了。”
朱溫這才放下了心來,並吩咐軍醫道:“還要麻煩老伯這些天多照顧照顧這位小將軍,千萬不要讓傷勢惡化。”
軍醫見主帥對一個小小的什長也如此關心,心中感激朱溫對下屬的體貼。這老軍醫原來是服役於唐軍潭州的軍營,潭州被義軍拿下後就無奈投降了義軍,當初還有些不甘心,現在見身為主帥的朱溫如此體貼下屬,心中感慨萬千,心道:“當初在朝廷軍中的時候,別說主帥,就是職位稍高一些的將軍哪裏會在乎這些下級軍官的死活?”
老軍醫當下就感激的道:“朱將軍軍務繁忙,竟然還如此體恤下屬,我們能跟著您這樣的將軍真是三生有幸啊。這位小將軍的傷就包在老朽身上了,請朱將軍不用費心。”
朱溫道:“那就麻煩老伯多費心了。”朱溫頓了頓又道:“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老軍醫更是感動,道:“當然可以,隻是那位小將軍身子有些虛弱,已經睡去了,還望朱將軍莫要驚擾了他才好。”
朱溫微笑道:“我理會的。”
朱溫來到帳中,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和草藥味兒,他來到張存敬床前,見張存敬果然已經沉沉睡去,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呼吸均勻,顯然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這才起身告辭而去。
剛回到住處,就碰到了氣勢洶洶的黃穎,黃穎一看見朱溫,就嚷道:“聽說剛才有人襲營,來了多少人馬?你們怎麼不叫我呀?”
朱溫笑道:“如果等著你黃大小姐來禦敵的話,恐怕現在我們的大營就連根被人家給端了。”
黃穎氣鼓鼓的道:“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那麼……那啥,我怎麼會睡那麼死?都怪你!”
朱溫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你小聲點兒,我的姑奶奶,你生怕別人不知道啊你?”
黃穎趕忙伸了伸舌頭,小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驚恐的四處看了看,幸虧沒有多少人注意這邊,這才放下心來。訕訕的笑了笑,小聲道:“幸虧沒人聽見,要不然就沒臉見人了。”
朱溫見黃穎如此可愛的模樣,心中既高興又好笑,故意笑道:“你還怕人知道啊?我看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
黃穎把臉一板,作勢要打的樣子道:“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