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大戰采石磯(2 / 2)

疾馳的雙方僅僅有餘暇放了兩輪弓箭,雙方就已經距離極近,馬上的騎兵急忙把手中的弓箭放回馬鞍之側,提起掛在另一邊的長槍或者馬刀,借著戰馬前衝的慣性,向敵陣衝殺而去。

在這一刻,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個字——“殺”!不是砍殺了別人,就是被別人砍殺,他們本身毫無仇怨,卻被命運擺布在了一起,不得不做出生與死的較量、拚殺。

就這麼一轉眼之間,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倒在了塵埃之中,永遠的離開了人世。永遠也不可能再活過來。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命。

葛從周借著戰馬前衝的慣性,揚起手中的後背長刀,手起刀落,砍掉了敵陣一員將領的腦袋,鮮血狂噴而出,就連那顆被砍掉了的腦袋也因為戰馬的慣性而飛出老遠。葛從周大刀揮舞,如虎入羊群一般,長刀過處帶起一陣陣腥風血雨。

胡真長槍連點,如毒蛇吐信一般靈動無比,每一槍都是刺中敵人的要害,每一槍刺出,就有一個敵人慘叫落馬。胡真還時不時的甩出袖箭,殺傷遠距離的敵方將領。

一時間慘叫聲、喊殺聲、戰馬嘶鳴聲、金鐵交鳴聲,彙聚成了一曲雜亂無比的交響樂,讓人聽了不自覺的感到一陣牙根發酸。

畢師鐸遠遠的在後方指揮作戰,見到葛從周和胡真如此神勇,心中隱隱有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動,他真的也想下場跟他們較量一番,他自信,自己應該不會輸給他們。

忽然之間畢師鐸見兩翼塵頭大起,原來是朱溫和張言的人馬從兩翼包抄而來,畢師鐸知道,若讓他們形成合圍之勢,自己的人馬將會成為甕中之鱉,隻有投降或者被圍殲的命運。

畢師鐸可不想讓自己的人馬被人包了餃子,當機立斷,留兩千人殿後,大隊人馬撤退到第二道防線,那裏有壕溝、箭垛、還有巨型的床弩,還有幾台大型的投石車。應該可以支撐一段時候。

待到畢師鐸帶著大隊人馬撤到第二道防線時,他派做殿後的兩千人馬也幾乎被義軍殲滅殆盡。

第二道防線之外有幾道很寬很深的戰壕,戰馬無法衝鋒,騎兵也就失去了他應有的作用。既然不能用這種機動性很強的騎兵,在敵人的弩箭、床弩、投石車等裝備的轟擊下,單憑步兵衝鋒的話,定然會傷亡慘重。

黃巢隻得鳴金收兵,另想對付畢師鐸的良策。

可敵人背後就是茫茫的大江,擺明了是要背水一戰,除了硬攻之外,還真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辦法。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朱溫道:“師父,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黃巢道:“你說。”

朱溫道:“敵人所仰仗的無非就是壕溝、箭垛和投石車而已,隻要把敵人的箭垛和投石車摧毀了,即便有戰壕,我們也可以用步兵從容前進。”

黃巢疑惑道:“可關鍵是如何才能摧毀敵人的投石車呢?”

朱溫道:“今晚弟子帶領數百人馬前去襲營,無比把敵人的箭垛和投石車摧毀。”

黃巢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黃穎就插口道:“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既然那些作戰裝備都是敵人的依仗,畢師鐸必然會嚴密監視,並派大批人手守護,你區區數百人馬及得何事?”

朱溫感激的看了黃穎一眼,略一沉思道:“要不然我們就趁天黑進攻,拚著傷亡些人手,也要拿下采石磯,一旦高駢的大批援軍趕到,將再也沒有機會了。”

黃巢歎道:“看來也隻有如此了。”

朱溫張了張嘴,仿佛欲言又止的樣子,可終究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黃巢把朱溫的神情看在眼中,知道他有什麼話要說,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黃巢道:“老三,你又什麼話,不妨直說了吧,省的憋在心裏難受。”

朱溫有些尷尬的道:“沒……沒什麼!”

黃穎嬌嗔道:“我爹讓你說你就說,看你那點兒出息!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朱溫幹咳了一聲道:“我是想說,一旦我們攻破了采石磯,希望師父可以放畢大哥一條生路,再給他一次機會,畢竟是多年的老兄弟了。

黃巢深深的看了朱溫一眼,仿佛是要看清楚朱溫心中的想法。良久之後,黃巢歎了口氣道:“隨你吧,不過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如果你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穎兒問我要人,我可沒辦法給他再找一個情郎,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