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守軍道:“黃王正和眾將商議軍務,閑雜人等怎可胡亂闖入?”
那女子的聲音道:“朱小公子得了急病,需要稟報朱將軍,萬一朱小公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擔當的起嗎?”
門口的守軍當然知道她說的朱將軍是朱溫,他們心裏也知道朱溫不好得罪,他們想到朱溫為了二哥朱存的慘死竟然幹出了屠殺廣州城的舉動,心裏也有些打顫。可黃王正與眾將商議軍情,哪裏能讓一個女子進去。心裏一時委決不下。
眾將在廳內聽的清楚,特別是朱溫一聽說侄兒朱友倫得了急病,心裏一驚,連忙對黃巢道:“啟稟黃王,門外是我侄兒的奶娘,她說我二哥的遺孤友倫侄兒得了急病,我想先去看一下。”
黃巢黯然道:“你二哥為你而死,你二嫂也以死殉夫,留下兩個兒子也委實可憐,為師也略通醫道,你就讓她先抱進來讓為師看看也好。”
朱溫感激的道:“多謝師父!”
門外的守軍正自委決不下,接到命令,趕緊放劉金枝進來。
劉金枝年紀輕輕,身材姣好,姿色雖稱不上驚豔,卻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兼且天生骨子裏有著一股媚態,另有幾分成熟女子的風韻。
廳中眾將的眼光不時地瞟向劉金枝的纖腰翹臀,特別是尚讓。尚讓的妻子去世也有兩年了,雖說有兩房侍妾,卻哪裏有劉金枝這般的嬌媚模樣?暗中也就對她留上了心。
這時的朱友倫也已經有三個多月了,朱溫見劉金枝抱著朱友倫進來,趕忙迎上去擦看侄兒的病情,黃穎也跟著圍了上去。
朱溫一看道朱友倫的模樣,心中就鬆了一口氣,原來這小家夥是出水痘,一般的孩子都會出一次水痘,出過一次之後,終生不會複發,隻不過有早有晚的問題,根本不是什麼大病。
黃巢也上前看了看,寫了個方子,讓劉金枝按方子抓藥即可,表示並無大礙。
劉金枝雖然也生過孩子,可畢竟年輕,沒什麼經驗,心裏將信將疑的看著手裏的方子,又看了看發著高燒渾身都是紅斑水痘的朱友倫,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朱溫身上。
朱溫點了點頭道:“你按照黃王的吩咐做就行,沒什麼大礙的。”
劉金枝對朱溫的話還是深信不疑的,聽朱溫也這麼說,這才抱著朱友倫搖弋生姿的離開,她的這股子媚態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並非有意做作。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無心的闖進議事廳,讓她的人生發生了一次質的轉變,雖然過上了她想要的上流社會的生活,卻幾經顛沛流離,距離她心中暗戀的朱溫越來越遠……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黃巢的大軍從巴陵向東,數日之間攻陷鄂州外城,鄂州守軍退入內城頑強抵抗,義軍一時攻打不下,索性放棄鄂州繼續東進,在浙東、贛北、湘南之地轉戰,江南局勢大亂。
河東的局勢也終於告一段落,雁門關製置使康傳圭接替李蔚為河東節度使,康傳圭入晉陽後手段強硬,血腥的鎮壓了暴動的河東亂軍,看似平定了河東長久以來的紛亂局麵,卻不知更大的暴動即將來臨。
李國昌、李克用父子在蔚州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朝廷礙於眼前南方的紛亂局勢無暇顧及他們,可盧龍軍、土渾穀、河東軍三路藩鎮分三麵把他們圍在中間,日子能好過到哪裏去?
乾符六年就這麼在紛亂之中度過,新的一年即將來臨,這一年的局勢將會如何?大家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