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溫雖然沒有去過日本,也沒有學過日語,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更何況他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島國的那些愛情動作片還是看過幾部的。是以一下就能從那女子的喊聲中聽出她是日本人。
朱溫沒有理會她,他也沒有心思理會她,因為他已經看見黃巢帶領尚讓等人向自己走來。朱溫迎了上去,翻身下馬,匍匐在黃巢的馬前,恭聲道:“弟子一時激憤,竟然妄殺了這麼多的無辜百姓,請師父按軍法處置。”
黃巢冷哼了一聲,道:“為師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你太讓為師失望了。”
朱溫頭也不敢抬,隻是那句話:“請師父軍法處置!”
黃巢沉默良久,歎了口氣道:“你如此妄殺無辜,其罪當誅!隻是你一夜之間攻下了嶺南重鎮廣州,立下了莫大的功勞,加上你做出這種事也是因為你心傷兄長慘死,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黃巢身後的林言急道:“舅舅,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
黃巢眼光淩厲的掃了林言一眼,心中微感不快,他本就沒有要處罰朱溫的意思,隻是朱溫犯了這麼大的失誤,自己總要疾言厲色的訓斥一番呀。這不過是想給朱溫一個台階下而已,也給自己饒茹朱溫弄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自己也好下台。可哪裏想得到林言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是成心讓黃巢下不來台嗎?
黃巢緊盯著林言的雙眼,緩緩的道:“那你說怎樣?殺了他?還是殺了他麾下的八千將士?”
林言後退一步,不敢看黃巢的眼睛,低頭道:“小甥不敢,一切全憑舅舅處理。”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朱溫,心中暗罵:“真不知道這小子給舅舅和表妹吃了什麼迷魂藥,一個個被他迷的神魂顛倒的,他犯了這麼大的錯誤,竟然不用受到軍法的懲治!”
黃巢不再看林言,麵向跪在地上的朱溫,道:“你且先起來,這次的罪過先記著,以後如若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休怪為師不念師徒之情!”
朱溫緩緩站了起來,道了聲謝,垂首站立一旁,靜候黃巢的吩咐。
朱珍、徐懷玉、張言三人約束了朱溫麾下的軍隊,朱珍和徐懷玉兀自麵帶悲憤之色,張言卻看著滿城的狼藉場麵,麵有憂色。
黃巢目光淩厲的看了三人一眼,厲聲道:“你們也是,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也不知道稟報我一聲,你們眼中還有我嗎?”
張言誠惶誠恐的低下頭,不敢吱聲,朱珍卻盯著黃巢的眼睛,倔強的道:“如果是你生死與共的兄弟在你麵前慘死,你會如何?”
黃巢臉色一變,沉聲道:“好,好,好!好你個朱珍,竟然敢如此跟老夫說話,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規矩!來人,給我綁了,先打四十軍棍再聽侯發落!”
立時有黃巢身後的四個親兵麵無表情的來到朱珍的身後,準備拿人。
朱珍冷笑一聲,道:“不勞你們動手,老子會走!”
那四個親兵依舊麵無表情,分左右兩邊站在朱珍身後。又有兩個手拿軍棍的人走到朱珍身後準備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