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溫和楊行密等人知道時間緊迫,趕忙安排人手做伏擊準備。
安排好一切後,數百人各自呆在自己的崗位上等待高駢這條大魚的上鉤。
誰知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眼看著日已西斜,可廣闊的江麵上還是沒有一絲動靜,隻有微風吹過在江麵上蕩起的粼粼波紋。
就在眾人等的不耐煩的時候,朱溫發現了前方山頭的探子把事先約定好的信號旗連晃了三下。朱溫精神一震,對身旁的徐懷玉道:“高駢的船隊已經到了,通知各個埋伏地點的人,一切按計劃行事!”
徐懷玉領命而去。
朱溫心裏有些緊張,雖然朱溫對高駢的認識隻不過是從後世的史書上零星的記載中看到一絲半點,可那並不代表他會輕視高駢。
相反的,高駢出身將門,文韜武略,平黨項、鎮南安、懾南詔,曆任天平、西川、劍南、荊南、鎮海、淮南等重鎮的節度使。從這些方麵看來,怎麼看高駢都絕非是等閑之輩。
他戎馬一生,每戰必克,一生之中從未一敗的傳說,更是讓高駢幾乎成了風雨飄搖的大唐王朝的最後一張王牌。如果高駢會這麼輕易的被伏擊身亡,那他如何能活到現在?朱溫有些泄氣的想到。
可這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高駢的船隊馬上就到,容不得朱溫有其他想法。朱溫習慣性的搖了搖頭,有些東西不想去想,卻時時不經意間湧上腦海,朱溫每次都是用猛烈搖頭的方法把那些想法甩開。這方法對他來說還挺有效。
前方山頭上的信號旗又連晃了四下,早就準備在江邊的兩艘破舊漁船緩緩的逆流而上,每艘漁船上都是兩個人,都是漁夫打扮。
其中一條船上是一老一幼,隻見那老者夠摟著身子,動作緩慢,手還有些微微發抖,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入江中一樣。可即便如此,老者還是顯得比旁邊的少年高出不少,讓人不得不去想象他年輕時定然身材異常高大。
那老者臉上皺紋深刻,從近處仔細看上去卻顯得有些木然,之見他用沙啞的聲音道:“小耗子,你今天第一次跟我出來打魚,一定要給我激靈著點兒,千萬不要緊張,萬事有我呢。”
那少年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沒準兒一會兒那條最大的魚會被我給打上來。”隻見他兩手熟練的畫著漿,一點也不像第一次出船打魚的樣子,倒像是從小就在江河中長大的漁家小子。
那老者依舊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顫巍巍的道:“那我就放心了。”他仿佛不經意間向朱溫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本來渾濁無神的雙眼精光四射,顫抖的左手緩緩抬起,卻做了個OK的手勢。
朱溫看到這一幕,特別是看到他那個怪怪的OK的手勢,心中就忍不住想笑。大家想一下,一個穿著古裝年逾古稀的老頭子,卻怪裏怪氣的做了個OK的手勢,怎麼看怎麼別扭,怎麼看怎麼搞笑。
那老者正是楊行密所扮,那OK的手勢當然是朱溫跟他約定好的。跟楊行密同船的是黃思鄴的兒子黃浩,年僅十七歲,在少年一輩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另外一艘漁船上是畢師鐸和黃揆的大弟子霍存,畢師鐸本身武藝高強,加上出身江南漁家,水中功夫更是一流。
那霍存本是河北洺州人,幼時家貧,就從小入了鹽幫,黃揆見他是個練武的料子,為人也還誠實可靠,就收了做自己的第一位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