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繁瑣,其實這些念頭在朱溫心中轉過隻不過一瞬間的功夫。三枝狼牙箭已經到了近前,朱溫對著那擋在自己身前的親兵喊了一聲:“危險,快閃開!”
卻見那名親兵長劍一抖,三枝狼牙箭分從他左右兩肩和頭頂擦身而過,不過他也在那三枝利箭的前衝之力震動之下接連後退了三步,我劍的手也有些隱隱發麻。心中也是驚駭無比,知道刺客是個勁敵。
那親兵見刺客單槍匹馬直奔朱溫而來,看那刺客身手自己未必能夠匹敵,叫道:“刺客厲害,朱將軍快走!”說著長劍一擺迎了上去!
二人眨眼之間已經戰在了一起,刺客刀勢威猛,那小親兵劍勢淩厲,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響起,震的人耳鼓刺痛。
其他十餘名親兵呼啦一下擺成了一個圓陣,把交戰的二人圍在中間。
朱溫心中納悶兒,自己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厲害的親兵,自己怎麼絲毫不知道?
朱溫見那刺客一身錦袍頗為華麗,相貌威武之中透著股倔強不屈,又仿佛帶著三分儒雅,倒不像是亡命江湖之輩。
那不知道叫什麼姓名的親兵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來歲年紀,身材高瘦,麵目俊朗,唇紅齒白,倒是有三分女子之相。
轉眼場中二人已經鬥了二十餘招,那刺客越戰越勇,一把單刀大開大合,橫砍直劈,威猛無濤。刀鋒過處陣陣寒風襲體,讓周圍圍觀的眾親兵不敢向前。
那場中使劍的親兵年紀輕輕,劍法卻著實了得,雖然處於下風,卻也是有攻有守,偶爾一劍刺出也是角度刁專,辛辣無比。
朱溫看的暗暗稱奇,這時朱存、朱珍、胡真等人也都趕到了此處。
身為親兵隊長的朱存見了場中用劍的小親兵淩厲的劍法,心中也是驚疑無比。
“二哥,你手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厲害的一位劍道高手,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朱溫問朱存道。
朱存一臉慚愧的道:“此人是在亳州招募的新兵,名叫徐琮,平時為人比較低調。至於他身懷絕技,為兄卻實在不知。”
朱珍可沒心情管他場中之人是誰,更是從來沒有過單打獨鬥的概念,竟然有人敢刺殺他心中最敬佩的三哥,不把他大卸八塊兒難解心頭隻恨呐!
朱珍人還沒到跟前刀就拔了出來,正想上前夾攻那名刺客,朱溫一把拉住了他,道:“先看看再說。”
場中二人刀風霍霍,劍光連閃,打的是難解難分,轉眼已經鬥了七八十招。
那叫徐琮的親兵漸漸的感到力不從心,那刺客卻是仿佛尚有餘力,隻是在強敵環伺之下不敢貿然對對方下殺手。
徐琮仿佛看出了對方未使全力,心中大怒,仿佛對手未用全力是對他的一種莫大的羞辱一樣。隻見他劍法一變,根本不管對手刀勢的來路,招招強攻,幾乎每一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俗話說“一人拚命萬夫莫敵!”
那刺客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抱了必死之心,可也不想跟這個無助輕重的小兵同歸於盡,他心裏的想法是就算是死,拉墊背的也要拉朱溫那樣的人物。
這一來那刺客就有些束手束腳,又被徐琮扳回了平手的局麵。他心中冷哼一聲,再不留手,刀光如匹練般向徐琮頭頂猛劈而下。
徐琮不退反進,猛的欺身而進,一擰身,堪堪躲過了那刺客的一刀,刀鋒幾乎是貼著他的身子砍了下去。他身上的輕盔被刀鋒帶去一大片,他絲毫不懼,反手一劍刺向那刺客的肩頭。
這時那刺客刀勢已經用老,格擋躲避均已不及。
觀戰的胡真、朱珍等人都禁不住轟然叫好,他們也不得不佩服徐琮的膽識和劍法。
隻有朱溫眉頭微皺,心道:“不妙。”急步向場中衝去。
果然那刺客一聲冷笑,本已招式用老的單刀猛的一頓,生生的把下劈的刀勢變為前刺,竟然把單刀當做長劍來使。原來他那看似淩厲無匹的一刀看似威猛,卻是虛招,真正的殺招卻在後邊。
誰能想到他竟然能把如此沉重的後背單刀運用的如此靈活?
眼看著這一刀正要刺向徐琮的小腹,這一刀如果刺中,徐琮必死無疑。
朱珍等人喝彩之聲未落,卻見場中形勢陡變,喝彩變成了驚呼。可這一下變起突然,二人動作均迅捷無比。朱珍等人飛身搶上,想救人卻已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