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把手一指朱珍,嬌聲道:“你看他,他可能還沒我大的,在宋城他一直都喊我黃姑姑的。”
朱珍不樂意了,抗聲道:“我說黃大小姐,我朱珍可是第一次見你啊,什麼時候喊過你姑姑的,話可不能亂說。”
黃姑咯咯一笑,道:“難道你忘了跟你們一起開飯攤子幫你們幹了半個月活兒的黃姑了嗎?你還老是說我幫你三哥挑擔子不幫你挑呢,為這個你都喊著姑姑求了我好幾回呢……”
朱珍一愣,眼睛張得老大,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是……黃姑……哦,原來你長這麼漂亮呀,怪不得……怪不得前天三哥半夜三更跑你房裏去揭你被子……”
朱溫不等他說完,一個大嘴巴子就抽了過去,把朱珍打了一個趔趄。
心道,這個家夥是真他娘的傻呀,都跟他說多少回了是誤會,他愣是聽不明白。他誤會不要緊,不能讓黃巢父女聽見啊,如果讓他們父女倆誤會了的話,沒準黃巢一怒之下把我們三個都給殺了也說不定。
朱溫可沒指望著自己成了朱溫就一定能像曆史上的朱溫一樣能當上皇帝,沒準那個真的朱溫還在哪個窮旮旯裏要飯呢,沒準哪天他出來就能當將軍當皇帝。自己不小心點兒,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一邊心裏擔心著三人的安危,一邊尷尬的解釋道:“這個……呃……有點誤會,黃姑娘……呃……黃將軍,不要聽這個家夥鬼扯,這小子從小就愛瞎扯淡……”
不過這次卻是冤枉了朱珍了,朱珍雖然年齡不大,讀書的時候也不怎麼上心,可他並不是傻子。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三人是命懸人手,別看現在黃巢說話客氣,沒準一翻臉三人都得人頭落地。索性就裝傻充愣,故意把那晚看到的朱溫與黃穎的“奸情”給抖了出來。
誤會就誤會,反正自己隻是說了自己看見的東西,主要是他感到黃穎(黃姑)對朱溫還是蠻好的,萬一弄假成真,朱溫成了黃巢的女婿,自己三人的命當然就保住了,沒準兒自己還能弄個什麼小頭目當當。
誰知一說話就挨了朱溫老大一個耳刮子,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嘴裏兀自嘟囔道:“三哥,你打我幹什麼?我又沒說假話,我明明看見你上了人家床上的嘛。你如果不是做了虧心事你幹嘛非要離開宋州?二哥都跟你說了做人要厚道,不能始亂終棄……”
“啪”又一個響亮的耳刮子,這回卻是黃穎打的,打得還不輕。她一個姑娘家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被一個男人半夜三更上了她的床,當然生氣,而且很生氣。黃穎柳眉倒豎,眼裏淚光閃閃道:“你……你……你胡說,我前天晚上二更天就出去打探情報,天亮才回來,哪有……哪有你說的那樣……”
朱溫幹咳了聲道:“這本來就是個誤會……”接著就把那天的事詳細的述說了一遍。
這麼一鬧,雖然說是誤會,還是不免讓人浮想聯翩。
黃巢臉上有些掛不住,對那個姓林的盜匪道:“林言,你先帶他們幾個下去休息,看來宋城是進不去了。還有,給這兩位兄弟安排下住處,我還要和朱溫商量些事情。”
林言答應一聲,不經意間看了黃穎一眼,神色有些不大自然,還是帶了眾人離去。轉身時狠狠的盯了朱溫一眼,仿佛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房間裏就剩了朱溫和黃巢父女,黃巢見女兒還有些悶悶不樂,不由笑道:“一場誤會嘛,說開了就好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黃穎撅著嘴道:“我怎麼能不放在心上,萬一這事兒傳了出去,外人又不知內情,不定說多麼難聽呢!那以後我還怎麼有臉見人呐!”
朱溫尷尬道:“都是我的不是,不過我也是看見有黑衣人從你房裏出來,所以有些擔心你的安危,這才冒昧闖入,實非有意。”
黃穎依舊不依不饒,夾雜不清,黃巢道:“我與朱先生有話要談,你先出去找你表哥吧。”
黃穎撇了撇嘴道:“表哥那個人跟個木頭一樣,半天都不說一句話,悶也悶死了。你們要談什麼機密大事還要背著我這個女兒嗎?”
黃巢笑:“你個鬼丫頭,我是怕你亂插嘴打攪我與朱先生,不過……你大哥性情過於懦弱,我年事已高,以後你和你表哥就要獨擋一麵了。好些事情你也是要多了解一下……”
黃穎道:“大哥為人善良忠厚,有些想不明白也是有的,你多給他點時間。”
黃巢不想多談兒子的事情,轉頭對朱溫道:“我聽穎兒說朱先生文武兼資,乃當世大才,你讓穎兒轉告黃某的話黃某深以為然。然小女轉告寥寥數語,不足以解惑,朱先生對如今天下形勢有什麼看法?黃某洗耳恭聽。”
朱溫道:“唐室衰微,無力約束藩鎮,致使各藩鎮各自為政,稅賦沉重,百姓怨聲載道。王仙芝與黃將軍趁勢起兵討唐,正逢其時,是以各地紛紛響應。然將軍起兵三年,雖四處攻城掠地,但大都是旋得旋失,如此做法與流寇無異。今觀將軍之戰略,無非以戰養戰,借勢壯大聲勢,以圖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