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博爾利亞小鎮位於蘭斯帝國與亞德帝國的交界線處,屬於兩國的貿易要道,也是邊防軍隊大批駐紮的地方。
早晨的聖博爾利亞是冷寂而溫馨的。軍隊不會過早出操而打擾平民的生活,平民也尊敬軍人,時常會送去一些飯菜。總之,在集市還沒有打開大門時,一切都很安靜。
但這份安靜並不屬於每一個人,在小鎮的偏西部有個雜貨店。雜貨店並不是隻買賣雜貨,閑暇時也會接一切雕刻和鍛造工作。
雜貨店的鍛造屋中,一名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孩子拎著兩個百十斤重的鐵錘,輪番砸在通紅的鐵塊上,“鏘鏘”聲不絕於耳。這份工作對大人來說都顯得十分勞累,可這孩子不僅額頭上一點汗水都沒有,而且錘擊的速度越來越快。
隨著男孩最後一擊敲在鐵塊上,一旁的男人眼疾手快的用鉗子將鐵塊扔進一池濁水中。
“呼……”男孩挺了挺腰板轉頭看向男人,“還有嗎?”
男人摸了摸下巴刺人的胡茬說:“大部分的訂單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剩把它們鍛造成形後的後續工作。”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你該去學校了,你看,”男人的眼睛瞟向窗戶說,“她來找你了。”
那,再見。男孩套上深綠色的軍裝踏著標準的步子走向門外,太陽已經升起,一抹陽光照射在男孩的身上,他那雙碧綠色的瞳孔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女孩小跑過來,遞過一張手帕說道:“莫雷很累吧,擦擦。”莫雷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微笑著結果手帕。
“謝謝。”女孩別過臉,大步走在莫雷的前方:“我們快遲到了哦!”
位於小鎮東部的擺鍾公學是小鎮的唯一一所學校,是兩國政府與軍隊合辦的學校,兩國邊境地區的學生都在裏麵讀書。
當莫雷和女孩趕到學校的時候,學校的大門已經關閉,一名叼著香煙,有著深紅色長發的高挑女性守在了門前,當看到莫雷和女孩時,她大聲叫道:“你們又遲到了啊!”
女孩身子一驚,隨即眼裏布滿了淚珠:“莫雷都是你的錯啦!為什麼拖了那麼久嘛!”
“沒關係。”莫雷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一會兒我會將伊卡洛斯老師引開,你就在那個空檔趕緊進去。”
“可、可是我不會翻牆啊。”女孩眼含淚花說道。
“那就學。”說著,莫雷的身體像離膛的子彈一般迅速的向著那名高挑的女性衝去。
伊卡洛斯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將香煙掐滅,露出凶狼般的眼神說道:“你居然想跟老師打架,挺囂張的嘛!”莫雷沒有回答,他的雙拳揮向伊卡洛斯的臉頰。
“居然打女孩子的臉,你的父母是怎麼教導你的?”雖然這麼說著,伊卡洛斯擋下了莫雷的進攻,同時發動反攻,一團炙熱的火球從她的手掌咆哮著衝擊出去。她似乎忘了一個老師不管怎麼樣至少不能對學生動手這一傳統。
莫雷俯下身子,讓火球貼著他的後背飛去。
糟了!伊卡洛斯想要收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莫雷回過頭,女孩還在原地。他腳跟蹬地,身子以肉眼所無法看見的速度運動起來,下一刻,在閉著眼睛顫抖著的女孩麵前,出現了一名渾身焦黑的少年。
是莫雷,他用身體擋下了那一擊。
“這次玩大了。”伊卡洛斯歎了口氣。
---
當莫雷醒來時,他發現他躺在學校醫務室中。他以前曾經多次光臨這個醫務室,所以逐漸熟悉了醫務室裏濃鬱的酒精味道。這裏的酒精味甚至要比醫院要濃得多。
“你小子,沒看出來還挺紳士的。”伊卡洛斯翹著雙腿坐在莫雷的床邊,以一種嘲笑的口吻說道。
“是我害得她遲到的……”
“沒想到你這家夥還挺有女孩緣,她天天都會去你家門口等你呢。”
“因為她很溫柔,願意陪沒有人和我玩的我。”莫雷想起了第一次來到這個小鎮的情形。那天是下著暴雨的,莫雷披著深灰色的雨衣站在了教室的前方。當他摘下兜帽時,同學們看到他那碧綠色的瞳孔時,都深吸了一口氣——在蘭斯帝國的傳說中,碧綠色的瞳孔是不祥的象征。所以,就連老師都嚇了一大跳。那時候,連莫雷就可以感覺到,他在被同學們慢慢的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