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狹長的眸子眯成一條縫,似乎在思慮些什麼?
我又接著說道,“更何況南方的事情,微臣知道的還是比較多的,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還請皇上成全。”
宇文簡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抬起腳來,一步一步的朝著我走來。
我嚇了一跳,漆黑的眸子在深夜裏麵,閃爍著搖擺不定的光,他向前走一步,我便退後一步。
直到無路可退,身子抵著身後的柱子,心驚肉跳的看著宇文簡。
“皇上……”
他灼熱的氣息噴薄在我的臉上,我冰涼的指尖,藏在衣袖中越發寒冷,甚至開始不住的顫抖著。
他盯著我半天,卻沒有再靠上前來,而是淡淡的說道,“好,朕準奏。”
他頓了一下,嘴角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
“朕很開心,你能為朕分憂。”
我心中一驚,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開口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聽到我這麼說,他似乎也並不驚訝,隻是嘴角的笑意蕩漾開來。
“不管如何,隻要是你為朕擔心,朕就覺得開心。”
話音剛落,他冰涼的手掌,已經貼上了我的臉頰,指尖摩挲著。
聲音關切的說道,“好好保護自己,明天永公公會給你送去出宮的令牌。”
我點了點頭,身體緊繃著。
宇文簡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直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我才感覺自己像是活著。
那顆繃緊的神經,終於可以慢慢的放緩。
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這才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景象。
不知何時,柱子的兩旁已經點上了大紅燈籠,星星點點的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猶如漫天星河一般。
而我看著這些曼妙的景象,卻覺得隨時都能被吞噬。
美好,往往是陷阱的開始。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抬起腳便離開了禦花園。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早早的收拾幹淨,說是帶著流梨出去。
流梨昨天晚上睡的比較早,我回來的時候,本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見她睡得正熟,就擱置了。
今天早上,她一聽說我要帶她出宮,她高興的快要暈倒過去。
如果不是劉嬤嬤在旁邊扶著,怕是她又要大呼大叫了。
“你啊,出宮後好好照顧姑娘,不要隻想著玩,聽到沒有!”
劉嬤嬤指著流梨的鼻子訓斥著。
流梨就像沒聽見一樣,不以為然的說道,“我自然會照顧好姑娘,劉嬤嬤你就不要在這裏嘮叨,今天就休息吧,等我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劉嬤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她,“姑娘,你好好照顧自己,流梨這丫頭啊靠不住。”
我笑了笑說道,“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劉嬤嬤你今天就在這裏休息吧。”
流梨朝著她吐了吐舌頭,隨後便回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
我們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出門離開。
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個試探性的聲音,從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