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已經兩天了,隻是聞岫這兩天一直心緒不寧。這天終於接到了宮中的聖旨,聖旨上說:“定國將軍府四小姐,端莊大方,頗負才名,特封為妃,賜封號‘榮’”,聞岫這才鬆了口氣,隻要不是她就好,隻是她這口氣還沒有出完,又聽傳旨公公念另一道聖旨:“定國將軍府九小姐姚聞岫,賢良淑德,聰慧大方,特賜婚於亦王,擇日完婚”。
於是半個月後,姚雲清入宮為妃,為榮妃。又過了一個月,這天是農曆十五,宜嫁娶。這一天也是聞岫嫁入王府的日子,雖說不是十裏紅妝,但這場麵也是甚為壯觀!聞岫身著按製而定的王妃喜服,金絲繡鳳的大紅嫁衣。府前,聞岫拜別父母,含著擔憂上了花橋。
洞房內,聞岫端坐著,聽著外麵熱鬧的聲音,隻是這熱鬧似乎是別人的,蓋頭下的她沒有新嫁娘的忐忑,也沒有新嫁娘的嬌羞,似乎成親的不是她。新房裏除了喜娘,還有王府的兩個丫頭和兩個媽媽,她們對這位新王妃的身份是看不上的,隻是皇上賜婚,又是正妃,加之在這王府多年,自身修養還不差,對著王妃隻是恭敬的。此時見這位庶女王妃靜坐,從她身上感覺不出一絲焦躁,也感覺不到一點情緒起伏,不由得有幾分另眼相看,再細細想上一想,能以庶女的身份讓皇上賜婚,想必也有過人之處,自此把那輕視的心思收了幾分。
過了子時,還是沒見到新郎和身影,大紅頭蓋下的聞岫隻輕喚:“玨顏”。
“是,王妃”玨顏見喚她,過來恭敬地應道,舉止大方得體。
在房中其他人還不清楚王妃有何吩咐時,隻見玨顏上來一禮,溫聲道:“子時已過,想必王爺是不會來了。王妃累了天也該休息了,請兩位姐姐和媽媽先回去吧!”
兩個丫頭和媽媽麵麵相覷,見這王妃帶來的丫頭姿態是不卑不亢,隻是這神態和語氣中全沒有因王爺未進洞房的尷尬和羞惱,麵上是一片平靜一片淡然。再望向王妃,見王妃沒有什麼反應,就此行禮退下。
“王妃,吃點東西再睡吧!”玨蕊過來幫聞岫除去鳳冠,麵色如常,隻是眼裏有些異樣一閃而過,一旁的玨顏見到,隻能在心中歎息。哪個女子的洞房花燭夜是這般自己揭了蓋頭除了鳳冠的!即使之前就預測到,也做好了準備,但此時兩人看向聞岫的眼中不由帶了幾分疼惜。聞岫不是沒有見到她們的異樣,隻當沒看見,一身輕鬆的向準備好的餐桌走去。
第二日依舊沒有見到亦王,聞岫想是不是就這樣將自己安置在這裏不管不問了?隻是見身旁侍候的人,依舊恭敬,吃穿用度一樣不少,隻是這用度卻不是按王妃的製來。聞岫心裏難受,就是按待客的用度也好過按側妃的用度。用側妃的待遇來對待正妃,他這正妃之位莫不是要留與他人?難道他有心上人?
第三日聞岫早起,這天是回門的日子,雖然不想回那個家,但還是要去見見母親的,便叫玨蕊玨顏幫梳妝準備。不想素清來回道:“王爺讓告知王妃今天要進宮謝恩!”回完了卻沒有退下,眼中有著掙紮。
“還有什麼事?”聞岫自鏡中也將她的神色望在眼裏,便道:“有什麼事便直說吧!”
這丫頭才吞吞吐吐地說是冠服的事,再道:“王妃看了便知道。”這才讓候在外麵的塵恩進來。
聞岫本以為是衣服經這兩丫頭的手時出了什麼差錯,不想入眼的卻是淡粉色宮裝,而這宮裝卻比王妃的位分低一等,聞岫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隻是吩咐她們“將衣服收好”,再對玨蕊道:“取我那套淡黃色彩繡百花裝來”這就讓玨顏為其重新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