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慮是不是把那隻圓凳的秘密對她講明,但是又不知道講出來之後她會是個什麼表現,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總是先往後放一放。而找到那些可能還存活於世的荷蘭人,似乎就成了我歸下最重要的任務。
我想,都臣兒的身邊有了這些人的話,她在溜山國就算不得人單勢孤了。
我對黃岩說,“把你的人分派下去,在整座島上好好地搜索一遍,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島上的住戶那裏也要看看,有情況馬上來報告給我。”
黃岩應了一聲,很快,我帶來的這些人就分頭到島上各處去了。
我帶了小月和都臣兒,來到了範廚師他們那兩間孤零零2“倉庫”近前,對她們講了上次的事情,小月說,“那麼多的金子,都沉到了湖裏去了?太可惜了!”
她說,“我們邊等黃岩的消息,邊試著打撈一下怎麼樣?”
都臣兒也沒有表示反對,我當然想試上一試了,要知道那些金子,將來可能會幫上我們的大忙呢。
“試試就試試,可是那湖水可不淺啊。”我暫時還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先去看一看,也許我能想出個辦法來呢、”小月說。
皮爾瓦也隨我們一同到了倉庫後的湖邊,他抬起頭問我道,“田將軍,你是說,那些金子都塞到了麵包樹的果子裏,沉到湖底去了?”
我沒有理他,隻是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我知道了他圓凳的秘密之後,對皮爾瓦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感覺他不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他的心機,絕不在我們這些大人之下,他將來若為溜山王的國王,溜山國的這兩千多個小小的島嶼,放不下他。
小月已經忙著叫人去砍了幾根長木杆,先是舉著摧毀入水中,我知道這是行不通的,因為我就這麼試過。然後再拽上來,把兩根接綁在一起,再一次往湖底探去,皮爾瓦說,“探出了深淺又如何呢?”
是啊,我們都知道這片湖很深,也都知道那些金子就沉在了湖底,關鍵是得想出一個辦法來,怎麼樣才能把那些塞了金子的麵包樹果子打撈上來。
“做個撈網怎麼樣?”小月出主意,可是沒等我說話,小皮爾瓦就說,“這個方法行不通,湖深我們已經知道了,誰又有那麼大的力氣,能在這麼深的湖水下拖動這張網呢?”
“那你說怎麼辦?說出一個可行的辦法,我就算你聰明!”小月不服氣地說道。
“讓我想一起哈。”
“把你的那隻圓凳借我們用一下怎麼樣?”我對皮爾瓦道。
“將軍,您要他幹什麼用呢?”皮爾瓦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詫異,在別人看來,那真的隻不過是一隻圓凳而已,我佩服他的鎮定,於是說道,“我們把圓凳裏塞上石頭,拴上繩子,投到水裏去不就能測出它的深度了嗎?如果太深的話,我們也好死了這份心,就不想它了。”
我在冷眼打量皮爾瓦的反應,不就是一隻破圓凳嗎?看你怎麼說。這次出海,皮爾瓦照例帶上了那隻圓凳,我想像不出,圓凳的裏麵那個被囚之人。要是被都臣兒看到的話,她會是什麼表現。
“不必,將軍,我想出辦法來了,按我的方法去做,一定可以撈到您的那些金子,而且根本就不必用什麼圓凳子。”
這麼短的時間,難道他真的想出了什麼辦法了?
“田將軍,剛才,我在上島的時候已經看好了,與這座湖相臨的一方——在它的東南麵,就是一片窪地,中間隻有一道窄窄的堤壩,我們為什麼不把水引到對麵去?”
他說的那處地方,就是上次我和劉妍兩人來的時候,偷食烤麵包的地方,那裏築有兩排木房子,地勢的確很低,人們選擇那裏,就是看中了它是個背風之處。
“可是那裏現在有人家住啊,我們這麼做,不是要把人家都淹了嗎?”
“這有什麼?不就是幾間房子嗎?我的媽媽是這裏的國王,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包括這兩間房子。”
都臣兒說,“皮爾瓦,我們不能這樣做,正因為這裏也屬於我們溜山國,我們才不能胡來。”
皮爾瓦對都臣兒的話沒有反駁看得出他還有些疑惑,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皮爾瓦又叫人把那隻圓凳抬到了湖邊,也許是我要“征用”他的圓凳,讓他有些放心不下,於是讓手下人抬來了。
兩名溜山國的士兵一前一後,有些吃力地把圓凳放在皮爾瓦的腳邊,那裏離著湖邊隻有幾步遠,突然一失手,圓凳倒在崎嶇不平的岸邊,隨後朝著湖裏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