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是奇怪,都臣兒為什麼會與這些人在一起,他往上看了都臣兒一會兒,再次口說話:“都臣兒……是我……是我讓手下人幹的……我殺了國王。”
一陣悲憤的哭聲從小皮爾瓦那裏發出來,要不是都臣兒極力地拉住他,皮爾瓦一定會把他的腳重重地落在範廚師的臉上。
海得拉首先大聲地叫了起來,“說!為什麼,如果沒有一個令我們信服的理由,我們是不會相信你們的鬼話的。”
海得拉是不大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這個失去了任何能力的人,會是殺王的凶手,現在,他負責維持起大廳裏的秩序來,“大家靜一靜,讓他說。”
可是,蕩廚師卻再一次閉口不言,而且還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我們任何人一眼。
“你不說是吧?你不想說是吧?”海得拉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飛起一腳踢向了範廚師那短短的身子,“我讓你不說!”都臣兒嘴裏發出了一聲尖叫。
“哎喲——”海得拉撤回了他剛剛踢出去的那條腿,變腰抱住了在原地單腿跳著轉了兩圈兒,是我趁人不注意,一記玉佛手,隔空點在了他的腳踝上,力道大了一點點。
以範廚師現在的狀態,若是挨上他的這一腳,那就慘了,估計更講不出話來。“你急什麼?審問犯人,有你這樣子的嗎?”海得拉聽了我的訓斥,臉憋成了豬肝,好半天,終於沒敢發作。但是,他卻把矛頭轉而對準了都臣兒:“這個凶手,他剛才在叫你的名字,他為什麼不叫別人?我想起來了,他一直是閉著眼睛不理睬我們在場的人的,是你剛才說了一句話,他聽出了你的聲音,所以才睜開的眼睛。你們是什麼關係?你說!”
他成功地把人們的注意力從範廚師的身上轉到了都臣兒這裏,這也是大家的疑問。
“說!說!說!”好多的人都齊聲衝著都臣兒在喊,皮爾瓦抬起頭看了看他的都臣兒媽媽,他也想知道。但是都臣兒嘴唇哆嗦了好一陣子也不能開口說話。
田王說,“你們大家最好不要這樣,她隻不過是一位弱女子,讓她有話好好說出來,這樣大呼小叫的一點用都沒有。你們往後退一退。”
田王一發話,孟將軍和姬將軍立刻站出來,伸出手臂,把人群推開。人們自動地往後退開,一齊屏聲,看來都想聽一聽,這個女人是個什麼來頭。
“還是讓我來說吧。”現在我已經理清了思路,堂堂的田大將軍,豈能連這麼一點點小事都應付不來?至少由我來說,還能掌控一下現場的局麵。
“大家所關心的,這位都臣兒,與這個範廚師之間,原來,是扯不清的關係,我們在千裏馬國遇到範廚師之前,他們兩個就在一起了,都臣兒是範廚師的妻子……當然了,他還有一個女人,叫做碧琳,可是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她到了哪裏去了。”
沒有人說話,看來他們一定還在聽我的下文,於是我說,其實,她現在已經離開了他很多天了,在這個範廚師偷竊了我們船上的金子,悄悄溜走的時候,他就將都臣兒丟在我雷雨島上——在大雨交加的夜晚。
“不,我那不是偷,我那時隻是取回了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沒想到範廚師竟然再一次的開口說話,他不能忍受我剛才所用的那個偷字。
“是的,這個範廚師,他認為我們在前往溜山國途中,在海底由蘇將軍打魚打到的一艘沉船,是他們——祖先在過去的某個時間存放在那裏的,於是他們就去打撈了……在晚上,隻有兩個人,範廚師和都臣兒,”人們竊竊私語,海得拉也聽得津津有味。我接著說,“可能他對於我們獨占了全部的打撈物感到了不滿,(竟然都臣兒也是我從海底下打撈起來的)於是他們在下著大雨的晚上,拿走了它們,然後就失去了足跡,直到前不久才知道,他們到了馬累島。”
都臣兒輕聲地對在場的人說道,“從那個晚上開始,我就不再是他的女人了。我一直跟……田將軍……他們,在一起。”我這人愛走神,我想起了那天夜裏自己與都臣兒在一起的情形,雨那麼大,雷聲那麼響,我居然把所有的危險都忘得一幹二淨。
“他不交待自己的問題也沒有關係,關於他過去的那些事情,都臣兒已經都對我說了,我相信,以範廚師貪得無厭的個性,再結合他離開雷雨島以後的行動軌跡,再加上旁證,我們會很容易知道他們在馬累島上幹了些什麼。”停了一下,我又想起了什麼,於是說道,“就在國王遇刺的賽魚會那天,我們恰巧見到有人買了一條大魚,我們聽說,那個賣魚人直到現在還忘不了那些人,畢竟用一大塊金子買條魚,會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