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王宮裏的夜就顯得有些漫長了起來,都臣兒抱起了皮爾瓦,向著內室走去,皮爾瓦似乎正夢到了什麼,嘴裏化為含混不清地嘟噥著什麼。
她仔細的安頓好了他,再出來的時候,餐桌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了。“不知道海得拉去了哪裏了。”
她的這句話更是像是為了打破我和她之間的沉默的尷尬,那個海得拉是不討人喜歡的。
“他可能是找地方睡覺去了吧?”我說。
“這次,你們出征到南麵去,真的沒有傷到他們?”都臣兒忽然問道。“你認為他們會是去了哪裏?”
她的話也勾起了我的一個心病,是啊,這個範廚師,還有他手下為數不少的荷蘭人,他們到哪裏去了呢?這是幾天來一直縈繞類我腦海裏的問題,不過,現在我不想去想它,我的眼前隻有都臣兒,一個對我頗有好感的女子。
“還是不說他們了吧。”
“不,他們的下落不明,我總是有些擔心。”
“看來,你在心裏還是有他們的。還說什麼離開了他你就開心了。”
“嗬,你理解錯了,我並不是擔心的可不是那些人,我擔心的是,他們現在不來搗亂,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避風頭,等你們離開,再來這裏胡做非為,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小皮爾瓦,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麼一說,我好像感覺到都臣兒輕輕地長出了一口氣,“真的不希望他們回來?”
“是的。”
“這次我也感到魏奇怪,他們七十多人,竟然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把兩艘大船丟在了海邊,島上一戰神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知道他的,他就像是一隻螃蟹一樣的頑強,這麼久了,他和他的手下人,遇到的困難也不算少了,但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過他絕望過。”
“是的,你說的我懂,要知道,我們一直從麻六家海峽鬥到了這裏,要是放在一般的人,恐怕早就垮掉了,而他,去偷了我們的金子,直到現在還下落是不明。”
“金子?可是他卻信誓旦旦地對我說,那些金子是屬於他的。”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共同感興趣的話題。
我告訴都臣兒,可能那些東西在以前是與滿了廚師的先人有關,但是船沉在了公海上,又過了這麼多年,又是我們發現的,他本應該與我們共同打撈,而不是深夜偷偷摸摸地,害得她差一點就回不來了,“他怎麼不讓其他的人去幹這危險事呢?”
“一來是他對別人信不過,二來是在他信得過的那些人裏麵,就算我的水性最好了。”都臣兒說。
“沒有想到,他最信得過的女人,居然是第一個背叛了他的人。”我感慨萬千。
都臣兒說,“你是在恥笑我嗎。”
“不,我沒有,我是在想,你的離開,可能是對他打擊最厲害的一件事情了。”
“我們還是不要再說他了,說說你們的田王好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那麼有魅力,有你們這些身懷絕技的人,這第死心踏地的效忠於他,這可是我從來都沒有遇到的事情。”
一說起田王來,我們的共同話語就更多了,是啊。有那麼多的人緊緊地追隨在他的身邊,我們一路上遇到了多少的艱難困苦,不管是來自自然界的還是來自於我們共同的敵人的,無論是什麼,都沒有讓我們產生過一絲的背棄他的想法,離開他,我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啊,是一個和藹、威嚴、慈祥、狠辣、同樣有著萬夫不擋之勇的人。如果他願意,整個華夏大陸都會有他的一片王國,還會有更多的人追隨在他的身邊。”
都臣兒像是在聽一個神話,她實想象不出,一個比千裏馬國還廣闊了不知道有多少倍的華夏大陸,會是個什麼樣子。“以前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有時還在想,你們這些人,為什麼總是與我們過不去呢?我把你們想象成了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因為是你們,破壞了我們在麻六家的發展,又是你們,打擊了我們在十度海峽的中轉站,還是你們,在千裏馬國讓我們一敗塗地,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可是,當我遇到了你們之後,兩下一對比,才發現他們一切的遭遇,都是究由自取。”
“是啊,本來你們是外來人,在千裏馬國也有了不錯的境遇,國王對你們禮遇有加,還劃出了專門的地方供你們生活,可是你們呢?都做了些什麼?”
她再一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下好了,你是不知道,這兩天,是我這些年來感覺最舒心的日子,不用提心吊膽,不用勾心鬥角,心情好多了,”
“其實,我倒有一個想法,現在不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