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眼瞅著那個刺客一頭紮進了人群,與一夥人往南邊的海邊去了,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事發突然,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行動,有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連刺中了一國之君還有王後呢?敢情人都有犯傻的時候,那一會兒我就犯傻了,在那一刹我如出手的話,刺客絕不會逃走。
人群四散奔走,一場盛會像被大風吹散了一樣,轉眼,廣場上的人就寥寥無幾了,我們想走的時候為時已晚,一隊武士將我們圍住,不由分說押起來就走。
在這個時候,我們不好怎麼樣,甚至表示一下異議都是不合適的,雖然我們人人穿著當地人的衣服,但是一看麵容就不是當地人,如果反抗的話,正好加深對方的懷疑。
姬將軍對我使個眼色,我明白,拉了都臣兒,與眾人一起,按著對方的指令,來到進了王宮。
街上還是亂哄哄的,說不清有多少人在跑、在叫喊,成群結隊的軍士在街上跳動,街麵被震得直顫悠,我們被押到了王宮裏。
這座王宮,隻是比一船的民宅寬大一些,再加上武士的把守,我們再想出去就要費一番周折了。
不知道被刺的國王和王後現在傷勢如何了,我們被關在一間房間裏,若是逃走的話,簡直易如反掌,房間的四壁都是圓木壘就,不見一塊磚石,但是姬將軍說我們不能這樣,又不是做賊心虛,正好等在這裏看個究竟。
都臥兒的臉色有一些發白,可能她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這種場麵,我安慰了她幾句,但是效果不明顯。
整座王宮裏一直亂到了後半夜,後來就傳出了哭聲,大概是事情不大妙了。
天亮之前,有人打開了關押我們的房門,看我們都老老實實地坐在屋子裏,不一會,進來一個當官的,四十上下歲的年紀。
姬將軍一看到他就打起了招呼,“又見麵了!”我有些好笑,頭一次見到姬將軍這樣低三下四的,人家還待搭不理的,好像在想,這是誰呢?
宋奎趕忙把話翻譯過去,他眼珠轉了轉,總算想起來了,姬將軍說,上次與田王來這裏的時候,接見他們的人裏麵就有這個人。
好半天,對方才好像是想起來了似的,眉頭皺了皺,說,“怎麼又是你們?”
“嗬嗬,我們這次來是有事的,國王和王後現在怎麼樣?”
他不接我們的話,警惕地問道,“怎麼,你們知道國王和王後出事了?”
姬將軍說,“還能不知道?在廣場上那麼多的人,誰沒有看見?我們很關心國王和王後的安危,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正好我們……”
“王後當時就已不治,國王是抬到王宮之後才去世的,你們……不是已經才回去雷雨島?為什麼又來這裏?你們得說清楚。”
看來,他懷疑我們了,這事放在誰的身上都會打個問號,我們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裏去而複返,如果沒有個合理的解釋,那麼我們的嫌疑是洗刷不清的。
官員出去不大一會,衝進來十多個武士,推搡起我們,走出了房間,在另一間大殿,連同先露麵的官員一起,還有六位,在上邊正襟危坐,兩邊鐵甲武士把大門口封得嚴嚴實實,我暗暗好笑,要不是我們對這件事還心存一點好奇,早就不在這裏呆了,豈是你們這些人能攔得住的?
“各位朋友,當國王健在的時候,你們曾經以我國貴賓的身份來過這裏,就在這間大殿,我們先王曾經在這裏盛情地款待了各位,還記得嗎?”
“才一天的時間,怎麼就不記得。”姬將軍說。“沒想到,才一天的時間,令人尊敬的國王就已遭遇了不測,真是令人遺憾。”
“不知道凶手抓到了沒有。”
“凶手……在洗脫嫌疑之前,你們和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是凶手……尤其各位這樣特殊的身份,更要好好盤查一下。”
姬將軍的臉色氣得有些發紅,我們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本來是想到這裏賺上一筆的,誰知卻攤上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我們明明看到了,那個刺客與他的同夥直奔海邊去了,你們抓不到就罷了,怎麼能把我們抓來頂替呢?”
那名官員看起來是這些人裏職階最高的,他清了清嗓子道,“這個不用你們操心,現在是我在審問你們,而不是你們審問我們這些人,不錯,他們是往海邊跑去了,可是在座的都知道,從海邊來的不光是他們,還有你們,誰又說得清,你們和他們是不是一夥的呢?”
嘿,真是歪理,我把手裏的承魂劍一拉,“少跟他廢話,講不明白,我們就打將出去,看看他們有誰是有本事攔阻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