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從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大家還意猶未盡。這些人裏最快樂的還要數一個人,就是城主,他拿出了一個女兒,就擁有了整個國家。他端著酒杯,接受了上至新國王任不錯、王後細蘭,下至全馬納爾城百姓的敬意,現在,他是堂堂的國丈,比起原來一個區區的小城主的身份可真是天與地的差別。
細蘭現在是滿臉的幸福模樣,依偎在任不錯的懷裏,接受大家的祝福。
王還有三位將軍也都開懷暢飲,個個微有醉意。
老僧卻很快就找到了我,“田將軍,我該走了。”
他的話讓我有些意外,現在大家正在高興頭上,他卻說要走,“去哪裏?”
“當然是回到大寺去,那裏經過了戰亂,有好些地方須要修整一下。你們有什麼打算?”他看著我問。
“我們……估計也就快要動身了,去哪裏都行,總之這裏的事情已經完結了,我們不會長期地留在這裏……你知道,我們是一群閑不住的人。”
任不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他攜了細蘭走過來,有些依依不舍地說道,“田將軍,要是你們願意的話,從大佛山往南地方,我都可以讓給你們,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變,說心裏話,你們離開了,我的心裏還真是沒有底。”
我們送走了老僧,他帶了手下的幾個年輕的僧眾,很快就出了城,我對任不錯說,“我能幫你的也就是這些了,你要記住,耐力,是一個男人必備的素質,沒有了耐力,什麼都談不到啊。”
我們正說著,姬將軍來傳話,田王叫我,田王說明天就動身,先讓我趁著晚上的時間好好地謀劃一下,我們向何處去。看著任不錯和細蘭有了圓滿的結局,我們不想在這裏再討擾他們了。
小月說,“田哥哥,我還是覺得去海上自由,我很想念在海麵上、波濤間航行的快感。”
老僧曾經告訴過我,從細蘭國往西,隻要過了一道寬闊的海峽,就到了印度大陸的最南端,那裏有著廣闊的天地、如畫的風景,我們可以考慮到那裏去看看,但是,不但是小月,另外幾個老婆也都向往著大海,“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在龜船上睡覺了,”柳眉說。那還有什麼說的。
我們現在,已經是有著七艘大船、一條小舢板、近五百多人的船隊了,去哪裏不能光聽老婆們的意見,我要把這些人帶到一個能安居樂業的地方,在那裏定居下來,可是那是個什麼地方呢,在哪裏?
田王晚上的時候提出了那些荷蘭人的問題。
在細蘭地,現在剩下了荷蘭人五十多人。包括他們的首領、兩位首領夫人,要是讓他們仍然留在這裏的話,我能想像到他們的日子不會太好過,當地人對他們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那些飽受欺淩的奴隸們。
那些被他們收買,然後又再次反叛的奴隸也不會對他們好到哪裏去,有可能會變本加厲。田王說,“從麻六家到這裏,如果不是遇到我們的話,也許他們的王國會逐漸壯大起來。”
我相信田王的話,在麻六家那裏,這些人已經紮根,用不了多久也會像細蘭這邊一樣,這將是對東方海域的一個嚴重的威脅,這些個勢力不斷膨脹的種族,遇到了我們是命中注定的。“王,你有什麼打算。”
“反正到哪裏去都是一樣,要是能把他們順路帶走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笑笑問道,“王,您是不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這些人與我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可是我對自己的所為並沒有什麼內疚的。”
不過聽了田王的話,我已經下了決心,不去印度大陸。
任不錯把千裏馬國的國王貶為了庶民,除了那些特權不再,交沒有怎麼為難他,我們出發的時候,千裏馬國的故國王竟然也到海邊來送我們,任不錯與細蘭還有他手下的那些人,每人的肩頭都是一個或新或舊的大大的倒“S”。從今以後這就是他們的國家標誌了。
“田將軍,我們走之前還有什麼要說的?”
小月接過話去道,“任不錯,還是那句話,做人做事要有耐力,沒有這個什麼都談不上。”
“對待朋友要有耐力,不能今天向西,明天向東,有酒有肉往前趕,沒權沒勢一邊站;對待國民要有耐力,與民謀福不能是權宜之言,千百年都是如此;當然對待敵人也要有耐力,一時的失利並不算什麼,隻要一直堅持下去,總有占勝對方的一天。做為男人,你當然更得有耐力了,動兩下就交槍,老婆把你踢下床!”
他步步地點頭,“你們的到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轉折,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和細蘭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