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些在碗中不停飄過的景象中,捕捉到了一處十分熟悉的,是那隻大佛山頂的腳印,那種惟妙惟肖的形狀我一眼就認出了。
我曾經身處了高空中的蛇皮風箏上邊,從空中俯視過那隻大大的腳印,因而當時一眼就認出了,現在,它從我的眼前一閃而過。
“老公你就別繞彎子了,快點說出來。”
“這隻奇特的玉碗,它把再普通不過的清水,變成了對鳥類有著特別吸引力的玉液瓊漿,用特殊的聲音引它們聚集來,當它們低頭卻說喝碗中水的時候,它們在飛行中映入眼中的景象,卻能被玉碗吸收,並像連環畫一樣的回放出來,你們說,這是不是個寶貝?”
她們將信將疑,聽了我的話,再一次俯身去看,但是那裏的畫麵卻似乎有些暗淡下來,慢慢地再一次混沌成力團不同色彩的迷霧。
柳眉有些著急,“怎麼不見了?”我說,不急,它能消失,就能再一次出現,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碗中水麵倒映出來的畫麵豈不是越來越多,最後一樣分不清哪兒是哪兒?
“有道理,有道理。”幾個人如釋重負。劉妍眼珠一轉,對另兩個人說,“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用處。”說罷,她看看我,故做神秘地湊過去,把嘴巴貼在她們兩個人的耳朵上,低聲地嘀咕了幾句,另兩個人聽了,不禁鼓掌大笑,“好主意!”
我忙問什麼好語音,可是她們卻一個勁兒地擺手,“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多問,該你知道的早晚會讓你知道。”嘿,敢這樣。
柳眉說,“能再來一遍嗎?”
我說,這哪是個問題。我們把碗中的清水倒掉,重新盛上多半碗,打開門走到了外邊,玉碗在我的手中已經再一次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顫鳴,水紋再起。
夜已經很深了,那些巡邏的軍士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玉碗把院子照得一片光亮,我們看到那些鸚鵡已經飛走了大半,但是在它們的中間,又新夾雜了一些說不上名字的鳥類。
我把那隻玉碗放在了院子的中央。
那些不同種的鳥似乎這時也都彬彬有禮起來,沒有那種一擁而上的爭搶,又是十幾隻鳥圍了上來,它們以喝上幾口玉碗中的水為榮,喝完就起身飛走,而且十幾隻鳥喝過之後,其它的就再也不會上前來,似乎是知道喝的多了,碗中的景象會擁擠、看不清楚似的。
同樣的事情再一次出現在我們每個人的眼前。
我走上去從地上端起了玉碗,水在裏麵一漾,景象瞬間就消失了。
原來,它還有這樣的脾氣,不能動,動一動就罷工。幾個人意猶未盡,我們第三次重新來過。
這次,我們在碗中的水麵上看到了金礦場,柳眉在那裏看了好一會說道,“看,這不就是我們白天的情形嗎?”
水布上湧動著一幅活靈活現的畫麵,漫山遍野的人影子,連揮動手臂的動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裏麵的人看起來隻有三分高下,但是柳眉眼尖,她指著一個說道,“那是劉妍!”
因為那個矮小的影子手中似乎正揮動著一把短劍,劍光霞彩。
“這個東西,別說我不夠意思了,誰要我也不會給他的——當然,老婆們除外。”我拍著胸脯說道。“這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全息影像捕捉設備,它能采集空中飛鳥的所見,在碗中顯示給我們看到!”
我幾乎馬上就想到了它的用處,今後我們每到一地,隻要飲飲野鳥,它們就會把方圓幾裏、甚至是十幾裏之內的情況清楚地呈現給我們,試想,在那個時候,又有哪塊支軍隊會有如此高明的偵察設備呢?
我把我的想法對她們三個講了一遍,她們也受到了鼓舞,“老公那不是說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蒙蔽我們了嗎?”
“也不能這麼說,因為晚上的時候,鳥兒們也什麼都看不到的。”
“那剛才那些鳥不就是晚上飛過來的嗎?”柳眉問道。
“估計是景象回放有一段時間的吧,我們不是剛剛看到了戰鬥的場麵?可那明明是白天的事情。”
第四次試驗的時候,這次喝水的不是那些鸚鵡,而是一隻體型更大的灰色野鳥,它一個站在玉碗的邊上,喝過水就飛走了。
這次,我們看到了馬納爾城,城中街道上那些亂紛紛的難民映入了我們的眼中。
“老婆們,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睡覺!”我心滿意足地飛身跳到床上,今天可真是走路踢到寶了,其實,我是想趁著夜深人靜的,帶她們一起到寺外沒人的地方瘋一瘋的。看來人不能總一本正經,該瘋就得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