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抄起了船槳,小月也沒有反對,我們在這裏等了足足有一頓飯的功夫了,那裏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們慢慢地靠近,小船的船頭正好撞到一物,發出沉悶的一響,柳眉說,“是那條小船!”
船在。人卻不見了,我說,“快,我們快離開,不能打草驚蛇!”
很顯然這些荷蘭人此來是有目的的。我們急急忙忙地往旁邊劃開小船,小月說,“別不是來偷我們的珠寶的吧?”
“怎麼,這麼快就成了我們的了?”我問她。
她把頭一顯,“那是當然!要是荷蘭人的,為什麼他們倒偷摸著來?”
再往後邊走,就是月亮灣中我們泊船的地方了,我們就在半路上停了下來,靜靜地選修前邊的動靜。
柳眉的意思是去叫些人來,因為大船離我們並不遠,轉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我們的心情,就像是蹲在兔子窩邊的狐狸,生怕一錯眼珠,就讓獵物跑掉了。
小船扔的地方當不當正不正的,從那城要想到達上島的山路還有幾步的距離,就算是這三個人上島的話,小船也不可能泊在這麼個地方,我不停地思索這個問題。
劉妍的心情現在可能是有點緊張,坐在船上不停地把手中的魚腸劍把玩著,冷不丁一絲霞光從劍鞘中傾瀉而出,我手壓住了她,“別動,你聽說過抓兔子麼,不能亂動的。”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陣微風拂而而過,一隻黑影拖著長長的尾巴從我們的麵前一晃而過。
“鸚鵡!”六角低聲說。
一會我荷蘭人泊船的地方就響起了鸚鵡的叫聲,一口的荷蘭味,在我們聽起來就像是在喊,“地瓜熟了——,地瓜熟了——”
“這死鳥,什麼時候學會了報信了!”我一拍大腿,對她們說,“過去。”
六角和小月搶過船槳,奮力地劃船,小船很快到了那個地方。
山崖下靜悄悄,荷蘭人的小船還泊在那裏,鸚鵡改在附近的低空盤旋,嘴裏不停地叫著,柳眉說,“原來它們是這樣叫的。”
我把劉妍的劍接過來,拔劍在手,借著劍光仔細觀察。這裏就是一片山崖而已,看不出什麼特別,隻是在靠近水麵的石頭裏釘著一隻黑粗的鐵釘,小船就拴在上邊。
六角說,“難道人不在這裏?已經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會,”我對她說,“如果是你,想要上岸,會把船靠在這裏麼?你怎麼上岸?還要遊水上去?”
六角說,“也許是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行蹤。”
這倒是肯定的,我抬頭看了看空中的那隻野島,現在它已經不叫了,隻是遠遠的在我們的上空盤旋。它也緊張了,我想。
“要是為了躲人,他們就不會來了,一條小船,三個人,趁夜摸過來,船泊在差這幾步遠的地方,根本不是為了隱蔽。”
“那怎麼辦?”她們幾乎同時問我。
抬頭看看那隻野鸚鵡,它不停地在低空盤旋,現在竟然一聲不吭了,這家夥看來是感到了不妙,猶如說謊的人被一步步地揭穿,謎底越來越近時的那種緊張,我不禁笑了笑,說,“趕緊把船搖開,離開這裏。”
我們把船停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從這裏看那船隻不甚清楚了,但是如果有人上船的話一定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有這鳥家夥在這兒,我想我們什麼事情都做不好,”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哎,小月,你對這些禽獸之類的東西不是心有靈犀麼,與它對對話,看看它什麼意思。”
小月聽了啐了一口道,“我和你最是心有靈犀了!”
我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怎麼連誇你都聽不出來?小月說,你這是在誇我嗎?簡直比罵我還難聽!過後她說,“看來不行,這家夥是荷蘭人的鐵杆。”
我說,“就像你對我一樣,鐵杆。”她這又笑了。
我們正在低聲地說笑,冷不丁看到荷蘭人的小船一陣晃動,有情況。
不一會,一個人從水底冒了出來,因為天黑,他也沒有看到我們,扳住小船的船舷爬上去,坐在那裏大口地喘氣,氣喘夠了,開始往上拽一根水淋淋的繩子。
我悄悄地柳眉和劉妍說道,“一會鸚鵡就叫,不信你們聽著。”
還沒等我話音落下,賊鸚鵡就叫了起來,“地瓜熟了——,地瓜熟了——”,我估計這鳥語的大意是,“有情況了。”
荷蘭人嚇了一跳,這動靜無異於晴天打個霹靂,手下動作加快,隨後又有兩個人一翻水花爬到船上,他們從水裏拉上來一隻箱子,劃起船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