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事情的起因可能是這樣的:每到一個新鮮的地方,人們的思維都是相當活躍的,尤其是在底下船中的那些軍士,當然會對我們石堡上的情況感到很好奇,再說天已經這麼晚了,別處早已安安靜靜地進入了夢鄉,隻有我們這裏嘻嘻哈哈,大呼小叫的,別說是他們了,我想就是下邊石洞中的姬將軍和孟將軍,他們也一定充滿了好奇,因而我不排除有調皮的軍士趁我們不備,偷偷地爬上來看個究竟,一等我們發覺,順著繩子一下去了,我們連個人影子都找不到。
這次,我們是拿定了語音要引蛇出洞,因而這戲也做得有聲有色。
畫她們成了旁觀者,六角和小月在窗口邊,一邊一個,悄悄地觀察著窗口外邊,隻要有人出現,她們就會抓個正著。
柳眉今天是女主角,既然演戲,那就得跟真的一樣,不然怎麼能再次把某些人引上來呢?我可不管這個,有這樣一個名正言順的正當理由,我何樂而不為?
柳眉在我的“蹂躪”下,先是嘻嘻地竊笑,在她們這麼多人的麵前,她似乎不想讓自己過早地表現出心癢難耐和情不自禁。但是架不住我上下其手,一點喘氣的機會都不留給她,於是漸漸地進入了無人之境,繼而完全地進入了角色。
其他人也不動聲色,柳眉的呻吟悠揚婉轉,在現實與夢境中不停地來回穿插,蛇丹散發出一片恬淡的光輝,由那隻不大的窗口透了出去。
我聽到窗外終於再一次出現了動靜,一聲輕輕地空氣滑動的聲音,但是我沒有扭頭去看,小月和六角就守在那裏,有情況她們會處理的。
我見她們兩個人隻是稍微地往後閃了一下身子,並沒有接下來的動作,於是與柳眉更加賣力地表演了起來。
柳眉現在已是渾身汗淋淋的,戲已漸入高潮,外邊怎麼還沒有動靜?六角和小月是不是記了自己的使命?
隻聽小月和六角說了聲,“看你往哪跑!”兩個人腳步快速地往前移動,從窗口中探出了身子。
她們這麼一叫,我和柳眉的表演也正好結束,她一動不動,也忘了問,抓到沒有。
我起身看到六角和小月轉過身來,小月的手裏緊緊地抓著一根狹長的美麗尾羽,在蛇,慶的照耀下閃爍著變幻不定的色彩。
“你們猜是什麼東西在窗外偷看我們?”六角問。
“難道是鸚鵡?”我看到了小月手裏的東西。她對我點點頭。
“沒抓住,跑到哪去了?我是說,你們看到它飛向何處去了?”
小月說,“我看到了,它剛才就抓著繩子,一點一點一從窗台下邊冒出頭來,飛走的時候,我隻抓到了這個。”她晃晃手裏的那根羽毛,“不過我看到它並沒有走遠,就在那邊。”小月再一次探出頭去,往窗口的左邊指了指。
我按她的樣子,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裏隻有一株生半半崖處的矮樹,長得彎彎曲曲,像一團球,在灰白的岩壁上投下一片陰影。
真是是隻鳥?我有點不大相信,因為我們第一次發覺它的時候,明明聽到那裏發出了一聲哧笑。
難道它也懂得這些?再說,那株小樹根本就不能藏得住那麼大的一隻鳥,我懷疑是小月沒有看清,小月急急地分辨道,“是人是鳥我還是看得清的。”
天色已經發亮,我在樹後看到了一隻小小的洞口,心中一樂,原來如此!
我們第一天到達這裏的時候,就看到過一隻鸚鵡從這個位置騰空起飛,原來是它的巢穴在這裏。
鸚鵡與那些荷蘭人是有聯係的,現在荷蘭人被我們打殘了,它們也成了無主的寵物了吧。
這個時候,老婆們的困意才剛剛上來,她們打起了哈欠。東倒西歪地擠在地下的床板上,閉上了眼睛,而我被這個新發現弄得一點睡意都沒有,決心去弄個明白。
因為從這裏看去,那隻離我們的窗口隻有四、五尺遠的、隱藏於小樹後邊的洞口,怎麼看都不像是天然的,幾隻鸚鵡,也斷斷不可能用它們的爪子和嘴,就把一隻洞口啃得那麼光光溜溜。
我試了一下,四五尺的距離,人趴在窗口這邊是無論如何也伸手夠不到的,這個距離恰到好處,能讓你看到洞口的側麵,但卻不能輕易地去騷擾它們。
一隻彎彎的鉤嘴,忽然在洞口邊閃了一下,鸚鵡還在洞裏,剛才小月和六角的突然出現,也許把它嚇得驚魂未定,現在正躲在那裏聽動靜。
外邊,我聽到姬將軍和孟將軍他們已經起來了,到田王的房間前請求下一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