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薑婉清就有事情做了,儼然成了女郎中,除了我被她指使得轉來轉去的,連她爹都有事情做了。
我用魚腸劍把她選出來的牛角一根根地切成丁,這是個強到活,也很,不過一想到她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再者,她一直寸步不離我的左右,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她讓她爹每天太陽不溫不火的時候,用我們的寶貝——水晶凸透鏡,慢慢地聚集了陽光來燒烤。
這可是個細活,早了晚了時間久了都會把牛角烤焦失了藥性。時間上也很苛刻。她讓她爹每天卯時太陽剛剛露出海麵的時候開始做這件事情,卯時一過就得把東西收起。
然後就是酉時半個時辰,再晚一點日頭就落下去了。
薑老漢對此倒沒什麼怨言,反而每天樂嗬嗬的,事情做得薑婉清沒得說。有時候,我們還都地睡夢中,她爹就已經到了甲板上了,好幾次都讓我於心不忍。
這天天蒙蒙亮,他就又起來了,估計今天是最後一天,畫和我們還躺在大紅木床上睡意朦朧的。
畫說,“老公,我們這麼使老人家是不是有點過份?你看我們在這裏睡大覺,卻讓老人家在那裏忙活——卻是為了治你的病。”
薑婉清也醒了,她聽了畫的話說,“姐姐不必多想,其實我爹也願意幹呢,這些日子,他也十分的無趣,再說,早起對他不是也有好處麼?”
畫笑道,“有好處你為什麼不親自去,倒把自己的爹安排起來。”
薑婉清臉一紅說,“唉呀,這件事情真不是我逼我爹做的,再說,給自己的姑爺做點事,他樂還樂不過來呢。”
我翻身把薑婉清一摟,在她全上親了一口道,“還是你善解人意,讓我感激不盡呢,正好在紅土坎的舊帳還沒有還我呢,不如就此還我吧。”
畫聽了,笑著說,“哦,我想起來,還得再睡上一覺。”說著竟然背轉了身去。
我正與薑婉清在那裏纏纏綿綿的,恰到好處時,忽聽得頭頂上的甲板那裏有人在叫我們,“婉清——你們出來看看,海上是個什麼東西。”
我一聽就是老人家在上邊看到了什麼,雖然與婉清隻到一半,也隻得爬起來。婉清正在難受的節骨眼上,手拉著我道,“老公,求你了,做事不可半半拉拉的啊。”
誰知小月從慶上爬起來,舌嘻嘻地道,“我去吧,這種滋味我知道,老公你就慢一點吧。”
說著她上去了。不一會兒,像是忍了一會,隻聽小月在上邊說,“哥,這回你們來看吧,我看是有人落水。”
我們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齊匆忙穿好衣服上到了甲板之上,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來了,海麵上像灑了一層碎金,在西邊的海麵上,隱約地看到起伏的波浪中有一個黑點。
薑老漢對我們說,“我的眼神不大好用,所以驚動了你們。”
小月也說,“我敢肯定,那是一個落水的人,不如我們快去救吧。”
黑點就在我們行船的正前方,我們吩咐動力艙加足馬力往前方駛去。淩波號和向陽號一左一右,黃岩的船個體稍小,跑在了最前麵,海麵上的那隻黑影漸漸地變大,一點點清楚了起來。
那裏是兩個在水麵上露出腦袋的落水者,懷裏緊緊地抱著一塊破船板,看樣子已經在海水裏泡了不知多少天了,他們用盡了最後的氣力使自己不至於脫手。
黃岩的船已經到了他們的近前時,兩個人還在昏昏沉沉地,像是睡著了。
我們一叫,他們才睜開了眼睛。馬上嘴裏說著我們都有些熟悉的話,雖然語氣的語音都聽起來不那麼如耳,但是他們的意思,經仔細辨認還是聽個差不多。
這兩個人被我們七手八腳地拉上船來,趴在船板上,喘了好半天,才爬起來給我們跪下。
田王也得信了,他過來一聽就對我們說,“怪了,這裏還能看到他們。”
我忙問,“王,難道你認識他們?”
田王說,你聽不明白他們的話麼,除了語調速度比我們快些,其實我們就的是同一種話啊。
田王走南闖北,見的人多,他這樣一說,我再仔細地去聽,果然能聽出話裏的意思。
別的先不多說,姬將軍吩咐在他的淩波號上做了兩碗玉米糊糊,一人一碗,待他們喝下去之後,人馬上就有一精神,再一次伏身對我們下拜。
說起來,這兩個人離我們原來住的地方並不算遠,當然,這要算從哪裏說起了。
他們是東楚人。
東楚,可能有人不大知道,但是一說西楚,就不會陌生了,兩地隻是方位上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