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很快就熱鬧起來,這樣看去,這裏有四百人不止,那些送船板來的人,等車卸空之後,趕起車出了山洞,把我們扔在了這裏。
“叮叮當當”的聲音從船塢上響起,不一會,一縷青煙飄了過來,在洞頂慢慢地彌漫,倒顯得洞中的光線亮了一些。
“這是在幹什麼?”六角問。
我提鼻子嗅了嗅,“他們在熬膠,造船要用到的。”
她的眼神似乎是在說,怎麼你什麼都清楚,我補充說,“我們現在那些船,無論哪一條都是經我的手造出來的。”這點事情,用鼻子一聞,都能知道是什麼。
他們在這裏造船,肯定是不想讓外界知道,也可以這麼說,或許這些人的活動是不被當地人、官府所認同的,因為在山洞裏造船,並不是造船的必備條件。
就像我們在漲島的穹洞裏一樣,那晃想讓無親的人看到,走漏了消息。
中午的時候,有專門負責做飯的十來個人,用挑子擔了兩擔食物到了邊上,大聲地招呼人們上來吃飯。
我也感到有些餓了,看了看六角,見她正在舔著嘴唇。我低聲說,“過一會,我們去看看,能不能弄他們一點吃的東西。”她聽了點點頭。
我們耐心地等著。飯後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趁他們不在,我弄清了做飯的地方,溜進去,卷了兩張大餅,往懷裏一揣回來,和六角一人一個。
在廚房裏,我看到桌子上放了一隻竹籃子,裏麵準備了飯菜,但是我沒有動,那是準備送給什麼人的。
我們剛剛把餅吃完,就看到一個矮個子男子提著竹籃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給什麼人送飯呢?這裏還有什麼地方有人不方便與他們一起吃飯呢?
我一拉六角,兩個人決定,冒險去看個究竟。
六角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想當初她可是率領了一支比較能戰鬥的隊伍的,蹤這樣的事情,在她來說並不算是難事,我們在那人的身後,不遠不近的。
山洞裏不比外邊,裏麵的光線,還有擁擠的空間,都為我們的跟蹤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他是往洞後邊走的,一邊走還嘴裏哼哼著一支曲子,儼然沒有注意到我們就在他的身後。
沿途的道邊堆滿了各種型號的木料,他隻要一轉身,我們隨處都能找到藏身的地方。
七拐八拐的,原來這條山洞是兩頭通氣的,但是這邊的出口就小得多了,那個人來到一隻木箱的旁邊,放下竹籃,把木箱推到了一邊,然後把一團堵塞住洞口的東西往外一推,我們就覺那裏一亮。
他貓著腰,把竹籃子先遞了出去,然後自己也鑽出去,然後洞口一黑。他出去了。
我們對望了一眼,等了一會,然後動手。他用來塞住洞口的隻是一團野草。我們也學著他的樣子,先把那團草扒開個縫,看到他正兀自走在山道之上,頭也沒回,馬上就要轉彎了。這才把洞口推開,我們一前一後地鑽了出來。
“呼,總算出來了,你說造個船,非得恐龍快打得這麼深,在外邊不好麼,也不怕把船板上歪了。”六角說著。
一看這裏就算是後山,許久不見得能來一個人。他走過的小路根本就算不得路,坑坑窪窪,相當的不好走,我拉著六角,提醒她不要踢滾了山路上的石子。
在山坳裏孤零零地坐落著兩間木頭房子,那人打開門上的鎖,推門走了進去。
我們把耳朵貼在木板房的牆上,隱約能夠聽到屋裏的動靜,那個男的像對什麼人說著話,沒有人理他,不一會,他提著空籃子走了出來,把門上了鎖,一搖一擺地走了回去。
“屋裏會是什麼人呢?”
“據本將軍的推斷,不外乎是這樣的情況,一,這裏關的人定然不會多,充其量不會超過三個人。”
“為什麼?”六角問。
“看看他送的飯量就能知道了,二,這些人可能知道了他們秘密造船的事情,所以被關在了這裏;三,這裏關的人並不是普通人,一定與外邊的人有一定的關聯;”
“這個是為什麼?”
“因為他們的事情是偷著做的,在山洞裏麵,你想,連運送船板都得趁著天黑半夜才能運進來,這裏又有這麼多人,你想想,光是每天準備這些人的飯,那就是一件不輕鬆的事情,那怎麼還會派出專人,特別想著給這裏麵關押的人送飯呢?”
“你的意思,要是這裏的人無關緊要,早就一棍子打暈了?”
“正是。不信我們一會可以進去看一看。”
“好,我倒要驗證一下,看看我老公的推斷是不是正確。”
“我還知道,這裏麵關著的人,肯定會有女人。”我最後補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