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裏的地麵還很濕潤,那裏並沒有留下什麼腳印。有我提議到四周去找找看,“也許會發現什麼。”
我說,“不能亂跑,把腳印留得到處都是,到最後都分不清誰是誰的了。”
我們十幾個人呈一個圓形,以那支箭為圓心,小心地向四外搜尋著,西邊是我們剛剛下來的地方,緊靠著石崖,往南往北是那條山穀,我在離箭不遠的地方看到了幾隻什麼野鳥的爪印,這是我們唯一的收獲。
“依我看,他們是落海上岸的那些人。如果是找人的人經過這裏,他們沒有心思射鳥玩的,”
“也許是餓了想打點野味。”
“別忘了我們剛剛經過了一個村子,四周村莊不少,沒有誰會這麼傻。”
“那為什麼這裏一隻他們留下的腳印也沒有呢?”
“靠,我哪裏知道,頂多我們再向前找就是了。”
我們回到了橋上,這支箭的發現讓我們增添了信心,那是他們留下的,我有一種預感,離著他們並不遠。
可是走到了橋的中間,我們看到的一幕卻讓每個人的心懸了起來。
前頭說過,這座橋已經年久失修了,紅木竟然被用到了這裏,這要是在華夏地方,打一張床或者是一隻嬰兒的搖籃,怎麼也得值幾兩銀子,放在這裏整日裏風吹雨淋日曬的,已經腐舊不堪,走上去搖搖晃晃的。
在左邊的橋護欄上,一兩道醒目的刀砍痕跡!
而橋麵上有一處紅木板被腳路易得欠起一大塊,更在離開幾步的地方發現了一滴血跡!
“不好,這裏發生過打鬥,他們現在肯定有麻煩!”
“田將軍,你快說,我們去哪裏找?”黃岩和軍士們焦急的問。
等等,別急,畫對我的囑咐我不會這麼快就忘得一幹二淨。
我們走了這麼久,並沒有在路上發現這樣的痕跡,說明他們沒有到過那裏。
而如果我們就是那些落水失蹤的軍士,一定會船向北方駛去了,他們一定是同陸地上往北去尋找龜船的,隻是在這裏遇到了意外。
我說,“別忘了在橋上留下記號,我們往南,注意看四周的痕跡!”
我們在橋上刻了個醒目的箭頭直指著方向,然後又刻了一個“田”字,我想,後邊來的人要是看到了,一定會明白。那支箭被我用力在插在橋欄上。我們幾乎顧不得橋會塌,吱呀呀地跑步到了山穀的對麵。
過了橋就是一片亂枝橫生的紅樹林,小路在橋頭上一分為二,一條穿過紅樹林一直向南,而另一條向右一拐,從山頂上一直向西而去了。
樹林中的小路不遠就隱沒在樹叢的後邊,我蹲下來,問黃岩,“你說說看,我們往哪裏去?我們不可能十幾個人再兵分兩路。”
他想了想說,“如果是我,我會走西邊的山道”,也有人說會走樹林子。
兩種意見。
有的時候一個帶兵的人不能什麼事情都問手下,雞一嘴鴨一嘴的,本來已經很清楚的事情能給你搞糊塗了。
“將軍,你說說看,他們去哪裏呢?”
“要我看,如果我是那些軍士,這兩條路我哪一條也不會走的。”我說出了我的看法,他們驚奇地看著我,聽我的下音。
“要知道,我是要去找船和人的,我隻會走那條路,”我回身指了指我們剛剛跑過來的那座紅木橋。
“事情隻有一種可能,當他們走到這裏的時候,突然遇到了意外,可能遭遇了不明身份的人襲擊,也可熊仔民們被綁架了也說不定。”
“對啊,”黃岩摸著腦袋說,這麼簡單的事情,我也該想到的。”
簡單的事情才不簡單,日子平平淡淡,那裏會有那麼多深奧的東西,我說,“如今我們的思路不能以自己人的角度去想了。”
“那?”
“把自己想成劫人的強盜試試看。”
不一會有軍士說了一句,“將軍,我知道了,我們應該走這條路。”他的手指向了紅樹林。
還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在想,後來把船留在宋卡港,出來找他們的那五位軍士,怎麼到現在一直也沒有蹤跡呢?
他們去了哪裏了?
在進入紅樹林之前,我們依舊在林子邊的一棵大樹上刻下了記號,還是一支箭頭外加一個“田”字,這已經很清楚了。
強盜劫人越貨,狠則有些狠,但是他們仍舊不希望有人看到,我希望自己的判斷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