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我的意料之中,這裏的水深十幾尺,要是我憑一人之力就能輕易撼動的話,河水也不會改道了。
因而,我設計了杠杆。
氣不夠用了,我浮上水麵,換氣,並且抓住了杠杆上垂下來的繩子,再次潛入水中。
我隻能在水裏用手去摸,在這樣的深度眼睛最好別睜開,睜開也什麼都看不見。這裏是一處深水池,上方的瀑布由高處飛流直下,夾帶了大量的泥沙。
手摸著,把繩索的一頭緊緊地拴住了露出來最長的一段樹幹,它在水裏泡了好些天了。上邊摸上去有些滑溜,拴了好幾次,我再一拽自己就滑脫下來。
這樣不行的,拴得不牢,就不可能把它從水流的重壓下拽出來。
沒辦法,我重又浮出水麵。劉妍蹲在岸邊,俯身把我的魚腸劍遞給我。從她微張的領口裏,我窺到了她胸前的風光,也隻是多瞄了一眼,又返身沉入水底。
在那截木塞的上頭用劍砍出了拴繩子的槽,把繩子仔細地拴牢,腳蹬住,使出全身的力氣拽了一下,紋絲沒動。
我有些擔心,以這樣的壓力,我們三個半人的力量,能否將它從水眼中拔出,遙我們設計的杠杆。
浮上水麵,他們把我拉上去,劉妍馬上給我拿來了衣服,“快穿上,別著涼。”
這頓忙活,天到晌午,黃岩說,“要不我們先試試?”
我趕緊製止了他,“試是不行的,萬一這時我們把水口中的堵塞物拔開,姬將軍他們會有危險的。”
他想了想,明白過來,“早知道這樣順利的話,我們就與他約定到現在這個時間了。”
我理解他的急切心情,但是事情不是他那樣的想法,我們那個時候,通訊隻能靠吼,再遠一點是響箭,再遠了是信鴿,就是這個樣子。
要是他們能聽到響箭的話,也不至於這樣等待了,幹脆約定我這邊響箭一發,他們就從洞中撤退。
可是我們離得太遠,路上就用了一天。我們隻能等時間。而且那邊出了什麼差錯,兩邊報信都來不及。因此我們隻能等,按著約定的時間開閘放水。
接下來的時間純粹就是消磨,不知道田王他們隱蔽得怎麼樣,會不會讓對方無意中發現,姬將軍他們在洞中與敵人周旋得如何,如果恰到好處,那條山洞,幾乎可以把萬喇國的全部人馬都塞進去。
誰讓他們得罪了田王呢?得罪了田王,就是得罪了我,一點也不會手下留情,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聽劉妍的萬喇國的皇宮中對我所說,好像這裏並非隻是萬喇國一個,我們已經碰到了渤盆國,兩下合擊我們,要是再加上上別人呢?那些小國可有七八個之多呢,個個唯萬喇國的馬首是瞻。
此次一戰,我們絕不能留情,一拳把最壯的這個打個半殘,其他的小國可能都退出半步,不然,一群柴狗撲上來,我們會經不住的,我們才三百人,就算人人是老虎,雙方的力量還是敵強我弱,我更堅信了自己的想法,要戰就不要講情麵,這個世界沒有人同情弱者,曆史是由勝利一方書寫的。
沒想到時間會這樣的充裕,我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在前方浴血奮戰,而我們卻靠在大樹下聊天,打情罵俏。
黃岩他們兩人識趣地走開,到一邊的草叢之中去睡大覺,我和劉妍在一起,我知道她會問我什麼,她關心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哎,那個黃岩說的,你那幾位老婆,壞不壞?”
“壞,這麼說吧,我田縱,頂天立地,就沒我怕過的事情,可是也怪了,她們幾個,我人人都怕。”
“不會吧,難道她們個個青麵獠牙?不可能啊,怎麼也不會都象我這麼難看吧。”
“你是不知道,個個都長得瘮得慌,一瞪眼我就起一身雞皮疙瘩。小孩子一見她們嚇得,沒命地哭個沒完。”
她終於聽得出我在調侃,不解地望著我,“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她們幾個了,到時你自己去體會去吧。不過她們有個毛病,看到我帶回個女人回去,會變著法兒地做小鞋。”
“……”
“行了,我不多說了,一切全憑你的造化,別說我沒有事先告訴你哦。”
一覺醒來,天上亮著幾顆星星,我們竟然說著話睡著了,劉妍偎在我的懷裏,一動也不動,一頭柔長的發絲散發著特有的味道,黃岩他們兩人不知道在哪裏躲著呢,我推醒她,輕輕叫了一聲“黃岩——”
一陣草葉子響,他倆很快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準備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