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啊,髒死了!”六角抱怨著,有些不願意,可是我很堅決,現在我們髒一些,是為了保住我們的命,她不再堅持,我們關排著躺在草地上,一陣涼意浸過了後背。
雨來得又快又猛,我對她說,“你奶奶告訴你的都是胡說的。”
“你奶奶才胡說呢。”
“怎麼罵人啊,我這是在與你講道理呢,人們說的天神發怒,其實就是大自然的放電現象,你沒忘記我們在達瑙島上那棵被雷劈過的大樹吧?還有那個女猿鶯鶯,如果你沒忘,就乖乖地聽我的。”
她不說話了,一陣緊似一陣有雷聲好像在警告她,多想想那棵樹冠發黑的大樹。
“不行,你這裏還是太高了,很容易招來閃電。”
“哪裏啊?”她歪著頭看著我,臉上全都是雨水。
“開玩笑,這……這我有什麼辦法,天生來的……我發現你並沒有害怕,還有心思看這個。”
“不行,這怎麼行,閃電一來先把你這裏擊糊掉不可。”我一本正經地說。
沒等她說什麼,我已經扭身去身邊摸索。
“你幹什麼啊,還有這心思。”她看我在身上解著什麼,驚訝地問道。
這時我已經把身上的那把阮師刀帶鞘解了下來,“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可是必須的。”我把刀從鞘中抽出來,滾到離我們十步遠的地方,將它插在地上,“有雷來了,也得先劈它一下,因為它要比我們位置高。”
我這可是認真的,有的時候懂那麼一點點的常識,會救命的。
“這下好了。”我躺回她的身邊。“不過為了萬無一失,我還必須……”
“你幹什麼?”
“真要是有雷劈上那把刀,我們也不安全,地下全都是水,閃電一樣會傳過來的,我們這樣分開是不行的。”
“那好,”她說著,轉過身來抱住我。“這下總可以了吧?”
我衝她搖搖頭,“這還是分開的。隻有……那個才行。”
她瞪大眼睛看了我一會,“我都分不清楚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我都懷疑在這樣的天氣裏,你還能硬得起來。”
“可以試試嘛,為了生命的安全,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禁不住我的鼓動,六角也忘記了身外的電閃雷鳴、大雨滂沱,閉起了眼睛,“嗯……哦……還行呢。”
“哪有不行的時候?我這可是全天候。”
那把長刀就當是壁雷針,而我與六角現在,連個跨步電壓都不會有,什麼雷啊雨啊的,都統統遠去了,我們什麼都聽不到、也看不到,隻有彼此。
雷聲達到了高峰,鬥大的火團就在我們十步開外的地方接連閃爍,我想我那把刀完了!它是方圓多少裏內最高的物件,理所當然地受到了閃電過多的照顧。
可是我現在已經顧不得它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是我一慣的準則,六角越來越忘情,目光迷離滿臉通紅,最後幾乎要虛脫了,半天喘不過氣來,“好了,”她說,“天晴了呀!”
可是做事情不能虎頭蛇尾啊,我說好才能叫好。
我們重又並排地躺在地上,天空一片瓦藍,白雲朵朵,空氣無比的清新。
忽然,六角對我說道,“你看,那是什麼?”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遠處的海麵上,出現了一條閃著藍光的雲帶,像是有無邊的大霧,不一會那裏出現了一幅活靈活現的畫麵。
隻見蒼鬆翠柏隨風搖曳,崇山峻嶺雲霧繚繞,雲霧間似有成隊的軍士正在衝鋒,揮舞著刀槍,呐喊聲幾乎可聞。
我忽地從地上坐了起來,仔細地去看,六角說,“是不是我們剛才的事觸怒了天神?”她低聲下氣地,聲音剛剛夠我聽得到。
“哪裏,這個,叫做“海市蜃樓”,一般的情況下是不多見的,你能看到,正是你的造化,也許這都是我們方才的心靈感應才出現的,你還得感謝我呢。
說著,隻見那片天空裏的影像忽然又起了變化,我看到了三艘船頭噴著火焰的大船正在海中遊弋,十分的眼熟。
“我看到田王了!我看到田王了!”
我從地上一躍而起,向著天邊跑去,六角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在我身後緊追,“老公,你怎麼了?”我站住,她跟上來,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不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