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狗吧?”我問她,她點點頭。“堂姐一回到家裏就病好了,與正常人無異,他們已經完婚,與我爹住在一起。”
要說的話真的很多,女王烏塔也聽到了消息,在宮中布置灑飯。
然後,小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畫她們,幾人相見少不了又是一頓唏噓,相抱痛哭。
吃過了晚飯,田王和我們拉住黃岩,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經過問了個底掉。
黃岩從頭,把達瑙分手後的事情從頭講述了一遍。
“我們此次押解著金船,往回走,一路上倒也沒有什麼風浪,不久就到了黃岩島。”
我問,“島上怎麼樣?”
“島上比以前人更多了,都是我們的漁民,他們已經在上邊常住,平時有船隊往來,運送島上人的吃食用度,儼然一處小鎮。大概有……兩百人的樣子。”
田王問,“我擔心的是,沿岸那三個小國,還去不去騷擾。”
“我們曾經問過島上的人,他們說,現在安靜多了,偶爾有傍桂施欄等國的人經過,也很客氣,他們隻是在缺魚吃的時候才上島來,但並不是搶,而是拿東西來換。”
“哦,”田王點點頭,“這還不錯。”
黃岩接著道,“我們隻在島上耽擱了幾日,就離島北行,島上的人齊來相送,難舍難分。但是我們有王命在身,想速去速回。”
姬將軍問道,“難道那時你就有這個打算,要去而複返?”
“可不是,我怎麼敢到哪裏就耽擱下呢?心說,在這裏多耽誤一天,我的田王就說不定跑到哪裏去了呢!”
“我們此次送金,前後八個月的時間,一去用時一月,回來用時兩月,中間在家裏呆了小半年的光景。”
“說說,送金的經過,是不是很順利。”田王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並不順利,不然,我怎麼會在那裏呆得上五個月!”他們走的時候,是四月份,而現在已經快十一月末了,算算可不是已經過去了八個月。
我們正說著,有人來報,說,女王要田王過去。這麼晚了,不知道女王又以想幹些什麼,田王不好不去,臨出門時對黃岩說,“先不要說,要等我回來再接著告訴我。”
他出門後,黃岩真的就不往下說了,我們雖然有滿腹的好奇,也不好意思去問,我們都等著田王回來。
畫她們,還有徐家三姐妹,這時輪到了說話的機會,她們紛紛圍住崔鶯鶯,問這問那。
就是那個拉著柳條筐子,在金礦坑中挖掘金子的小女孩子,現在已經有了大姑娘的氣象,小月問她,“他們幾個人都在街上狂歡,怎麼你們卻在驛舍中蟄伏,這樣老實。”
崔鶯鶯臉上一紅道,“黃岩與他們不一樣,他們幾個還是光身一人,怎麼比得過他?”
黃岩一笑道,“說得好聽,你把我像看賊似地看住,哪有半點自由。”
“我做得不對麼,我還看到小月姐姐不也是這樣。”她指得是我們剛剛遇到時的場麵。小月說,“這個烏塔女王,擺明了是想從我們身上搜刮東西,還取了這樣一個名目。”
“從你身上搜刮什麼啊?你又有什麼,我看是想從我們男人身上搜刮吧。”孟將軍擠著眼睛對小月道。這些天,孟將軍每天陪老婆,表現不錯。
“你說得不錯,可是你要知道,田哥哥是誰的人。我們怎麼能幹吃虧的事情,幸虧是畫姐姐和六角姐姐想得周到,不然……哼哼,丟了東西都不知道丟在哪兒了!”
“是呢,自己家的東西,怎能糊塗著給人。”
我們說著,大家都很快活,不覺夜已經很深,我們卻還不見田王回來。
想去看看,又覺不大合適,畢竟現在是在狂歡時期,我們又沒有老夫人的允許,誰都不好意思提到這個話題。
“哎,我有個疑問,不知道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這個問題應該不違反田王的旨意吧?”
從華夏腹地到達這裏,少說也有一萬兩千裏的路程,黃岩他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找到我們,真是奇跡了。
我們一路行來,航線也夠曲折的,這事放在我的身上,也根本不敢想像。
黃岩聽了這個話,笑了笑說,“有些事情不是想不到就做不到,而是做到了卻一直想不明白。”
“快說吧,賣什麼關子!”
“我們出來的時候,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死也死在外邊的大海上,跟隨著田王跑了這麼久,晚上躺在長安的平地上也覺著晃蕩,隻有一到船上,我才感覺,田王離我們並不遠,雖然千裏迢迢,一定會找得到。”
我們大家的眼睛全都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