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滅猴(1 / 2)

白荊這些日子非常的萎靡,也許在沒事的時候他想過不止一次自己的結局,怎麼也不會比那些放逐到布敦島上的人強到哪裏去吧?那天當我們脫光他們的衣服往島上驅趕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手捂著私處,一個個如喪考妣,狼狽地躲到樹林深處。

那麼,他呢?看得出,我們這些人對他的厭惡之情是發自骨頭裏的,每天看著我們這些人說說笑笑,進進出出,相親相愛的樣子,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一個人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孤獨,是你就在那裏、卻沒有人理會,隻當你是空氣。

想當初,白荊是何等的風光,白衣儒將,箭法超群。一呼百應,要風得風。如今,拖著一條斷腿,一走路往一邊倒,上身不由自主地左右晃蕩,把一張掀掉了一邊臉皮、眼睛鼓突、耳朵反生的尊容,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有一次,我和畫、齊雪到外麵走動,老夫人說,有了身孕的人要多多溜達,才會對孩子有好處,在外麵看到了白荊。

他坐在帕落坡城的南城門下,用鐵鏈子鎖在一根石柱子上,街上人來人往,無數花枝招展的女人、女孩子從他的麵前經過,對他視而不見。

他剛剛被田王命人鎖在這裏的那天,這裏曾經人山人海,全城的人都來觀看,城北的人扶老攜幼地奔過來看稀罕,就像故鄉的人在圍觀一隻深山裏來的猴子。

可是現在,這裏冷冷清清的,他靠在石柱上,一隻鼓突的眼睛斜看著天上,一隻好眼卻直直地看著畫。

我不否認,畫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她的美麗是由內心的善良滋潤的,因而源源不斷。她和齊雪手拉著手,兩個人說說笑笑,仿佛整個天下都是她們的,整個海洋都是她們的。

畫對齊雪道,“姐姐,你現在可是有了兩個孩子的人呢。”

齊雪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是還收過一個幹兒子——阿基諾麼?”兩個人說到這裏,正好走過白荊身邊,他滿臉的油垢,把頭低下了。

“老公,你就打算這樣處置他麼?”畫問。

“這是田王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他還讓我猜,為什麼要這樣鎖著他,可是我猜不透。”

我們到城外走了一圈,帕洛城的女人們都很熟悉我們,她們知道我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不時地有人走上前來,拉著畫和齊雪,看她們身上的服飾,有的人隻為上前來與她們說上一句話。

我們回來的時候,田王正在點兵,三位將軍早就到了,他說了一個新的作戰方案。

滅猴。

我們都大為驚異,田王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不過我們的習慣是從不懷疑田王的正確性,我們隻是執行。

“在離開此地之前,我想我們應該做了這件事。在蘇拉威西島上,存在這樣一個事實,一個人猴不分的世界,如果我田橫沒有到達這裏,也就算了,可是我遇到了,這樣一個繁華的小島,是我行了這麼久遇到的第一個,我不想讓它成為猴子和野猿的天下。”

“王,我們是要去解救那些遊蕩在布敦島上的人嗎?”

田王沒有回答我們的問話,而上繼續分派任務:

“所有我田橫的人,一律上船,我們重回布敦島!”

軍令一下立刻行動,女王烏塔慌了神,以為我們要走,率領著一班女官一直送出南門。

路上,田王分派了任務,這次的滅猴行動,女人不必參加,都暫時集中到龜船上,在遠海待命,而他,將帶領我們,親上布敦島。

我們都說,“這樣的戰鬥,還輪得著您上場?就老老實實地在大船上呆著,坐等我們的消息就行了。”

可是他說,“這樣的戰鬥,我是頭一次,不能不參加。”

我們在布敦島的東南方登陸,而龜船就泊在離岸五裏的地方,由徐氏三姐妹和六角負責船上的警戒。

這是第一次上布敦島,經過一段灘塗之後,樹木突然蔥鬱起來,一隻綠孔雀在不遠處的平地上向我們開屏,在身下投下一片影子,孟將軍投去一顆石子一嚇,立刻轉身鑽進了樹林。

這裏是典型的熱帶雨林氣候,太陽輻射的變化很小,降水充沛,多伴有雷雨,布敦島上布滿濃密的原始森林,我們上島的一百多人,投入到裏麵幾乎看不到。

我邊行邊問了田王,他為什麼會突然產生這樣的想法,他隻是說,“把他們與野猿放在一起,我覺得不太妥當。”

我知道他說的是那十五個男子,“那這與那些野猿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你是不是以為我有些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