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手指著東麵,“看呀,大海!”
這有什麼興奮的,這些時間,我們每天都看到大海,看得我都視覺疲勞了,但是也往東邊看去。那裏擋著一座更高些的山峰,滿坡的樹木,在半山腰上點綴著鮮紅野果,“應該有野猿才對。”我想起的岩洞中的壁畫,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小月嚇了一跳,“田哥哥,你一驚一乍的,嚇人個半死,你知道什麼了?”
“這個麼……呃……你要知道科學的事情,就是要大膽地設想,不能讓腦筋中的條條框框束縛自己,世上的事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是不?”
“你說的什麼呀雲山霧罩的,盡說些不著邊際的廢話,不過聽起來還像是有些道理。”
“你們想想,洞中壁畫上畫的,除了女人之外還有什麼?”
包括小月在內都欲言又止,也許她們都想到了,但是誰也不說。
“白荊的人怎麼到了這裏?要知道,我們從蒲端國到這裏,一路上也沒怎麼耽擱,每天走上個幾百海路。雖然我們在萬鴉老那裏停留了幾個月,但是你們不要忘了,他們也到了這裏,而且是女人國的最南端。這說明,白荊和他的人到這個地方也不是很久,也許剛剛落腳也說不定。”
“是啊,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他們是怎麼來的?而且跑到了我們的前邊來了。”
其實我不是在探究他們怎麼到了我們的前麵,我想弄明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他們運送幾車的野猿幹什麼?從榮班塘經過時,我們都看到了,有些人家的女人都養了至少一隻野猿。
“我說的是,白荊別看來得時間不長,但是他已經知道了女國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現在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肯定與野猿有關。不然,他不會做起販猿的買賣。”
這次沒有人催促著我說,我想她們已經想到了,無論如何,這是個大家不想接受的事實。
“我又不明白了,既然白荊他們已經知道了女人國中的秘密,那麼放著手下這麼多的男人,為什麼不親自上陣,像我們的田王一樣,把手下的軍士派出去,讓國中的女人們搶去成親,還來販賣野猿做什麼?”
小月的話已經告訴我,她也想到了那個秘密。我說,“物以稀為貴,我想,當一個國中到處都是女人的時候,他們還會再那麼如饑似渴嗎?”
也許就如我看到大海是一樣的感覺吧?當我第一次看到大海的時候,這片浩翰的水域讓我驚訝不已,以前根本想像不到世界上還有如此廣闊的水麵,一些無嗅無味的最為柔弱的物質一旦彙聚在一起,能夠產生讓人震撼的效果。在此之前,家鄉的那些澡盆一樣的水坑,就是我與姬將軍南下,去找田王時看到的長江,都很難與大海相提並論。
無邊無際的海麵,吞噬一切的海濤,凶猛拍岸的潮水,前仆後繼的海浪,還有強勁海風中的腥味,讓一切英雄都感到自己的渺小。
我從思緒中拉回自己,往遠處看去,那邊應該就是波尼灣,那裏有我們的船。我說,“白荊天生的是個愛財的武將,放著大好的賺錢的買賣不做?他會認為自己很傻的。”
也很替白荊可惜,他不惜背叛祖國和祖宗,辛苦半生為奮鬥的東西,到最後一點也沒有剩下,現在淪落到販賣畜牧來了。
讓他碰到我們這群同樣被迫離家舍業,四海漂泊的人,也算他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我對她們說,“別累著,慢慢走,步步為營,以安全為上。”我們正在一步步地向北推進,離著那個越來越清晰的秘密、還有我們分開很久的田王越來越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