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敦島的影子清晰地呈現在我們的身後,在這裏連一點土地都看不到,滿眼的蔥蔥鬱鬱的樹木,樹端猿影隱現,憑添了一股神秘的氛圍。
我想了想,對六角道,“你看,布敦島已經在身後了。”
她白了我一眼,“傻瓜,我怎麼能看得到!”她正伏在指揮艙的外邊,而布敦島在龜船的身後。
“我的意思是,我們該拐方向了,再往南走,恐怕就要離著女人國越來越遠了。”
“遠了好,我們姐妹都不希望去那個鬼地方。”說著,又對我道,“給個方向吧。”
看了看,蘇拉威西島已經在我們的右後位置,將布敦島擋住了大半,“往西。”
就算是她們不願意去,但是田王和幾位將軍都在那裏。
我發現,那片犬牙交錯的危險海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我們跨過了,船速也快了起來,我們彙入了一股不知道名字的洋流。
洋流向西,正好我們轉過方向以後也是向西。但是我們不久就發現,這股洋流來勢凶猛,我們的大船被裹挾在裏麵,再想擺脫出來有點難。
眼看著遠處的一片大陸飛快地從我們旁邊掠過,那幾位女仆也著急了,不顧語氣地對著我大叫,“將軍,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我們就別想再回來了!”
我也著了急,指揮著動力艙,全速向右轉向,大船已經轉過了身子,側著船身,讓深不見底的洪流衝向前方。
一個女仆說哭喪著臉說,“再不靠岸,我們誰也回不了家了。”
“別他娘的在這裏胡說了,再說,我先把你扔海裏去。”我這樣一叫,她們都安靜下來。
不趕快想辦法,我們隻會離著女人國越來越遠。怎麼辦呢?
在右前方的海麵上,遠遠地出現了一塊突出來的礁石,海水在那裏打著旋,它附近的顏色變得很淺,看得出,在礁石方圓幾裏的地方,都是淺灘。
這是個機會,它現在離著我們還有兩三裏的距離,還在不停地靠近。
隻要我們想辦法把大船靠到那塊陸地的右邊,應該可以逃出洋流的困擾。它穩穩地坐落在那裏,把海流一劈而為兩股不同方向的海流,右側的明顯不太激越。
“來十個人,看我的。”
十幾個棒小夥子站在我的身邊,我們扛出一卷纜繩,抖開了,一頭拴在船頭,一頭拴在一支長槍上,他們都不明白我的意思,隻是在旁邊看著,我對他們說:
“一會,看離得近了,你們都得給我跳進海裏,有多快遊多快,遊到那島上去。”
“幹什麼啊?”
“聽我說,到時我把繩子擲過去,你們一齊抓住繩子,拉住大船,不能讓它再往前漂了。我們得把船拉到島的那邊去。”
他們聽了二話不說,紛紛地脫掉外套,隻著了短褲。在甲板上排好了隊。
“這是我們最後的,也是僅有的一次機會,到時候都他娘的,把吃奶的勁給我用上。不然的話,我們就都到了爪蛙海裏去了。”我說的不是假話,正西方,就是爪哇海。
要去那裏,也得先等到看見田王再說。
船速很快,這麼一會的功夫,那座小島離著我們已經不過半裏地了。
“將軍,跳嗎?”幾個人身子向前探著,隻等我一聲令下。
“等等,這個距離,等你們遊到那裏,我估計連繩子都拾不動了。”
距離近了,更近了,我大吼一聲,跳!這些小夥子們從甲板的這頭跑向那頭,躍起跳入水中,一陣水花飛濺向小島遊去。
在他們上島之前,我一陣助跑,把拴了繩子的長槍投了出去,它直插雲端,船上暴發出一陣低聲的叫好。
投槍在空中的飛行姿態舒展,速度奇快,飛到至高處,頭一歪,向著小島一頭紮了下去,尾巴上掛著一根繩子,斜著插在礁石的縫隙中。
不久,已經有人上岸,渾身水淋淋地向投槍跑去,彎腰拾起了繩子緊緊抓住。
這個時候,動力艙也得加把勁,男人們都到了小島上,六角指揮著力氣大些的女兵,用力踏動船槳,那邊的纜繩也繃直了起來,大家喊著號子,一齊用力。
大船慢慢地向著洋流的邊緣靠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