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六角從牆邊搬來木箱,沒頭沒腦地砸了一陣,在看護人衝進來的時候,我們從大門後閃了出去,跳過圍牆,進入了鐵器廠。
現在是晚上,鐵爐中的火很旺,但是隻有一個軍士坐在旁邊打盹,他應該是輪班監看爐火的,其他人在休息,鐵化透以後,由他叫醒其他人開始工作。
六角輕輕地從他伸著的一條腿上過去,他腿一倦,差點勾到六腳有腿,她踮腳輕輕一跳躲開了,衝我擠了個笑臉。
我們看到了一邊擺放的整整的十幾把長刀,刀口鋒利無比,她扔了自己那把刀,換了一把新的,在手中掂了掂,很滿意。
工作台邊是數不清的擺放的齊齊的箭頭,還沒有安裝箭杆,這些半成品會送到相臨的木器廠。一看到這些東西我的眼睛一亮。我和姬將軍的箭支已經不多了。
六角從什麼地方拎來幾隻空箭壺,我們悄悄把那些箭頭收進箭壺,把盛不下的,統統扔進了火爐,看著它個在鐵水的麵上遲遲不肯沉下去,逐漸變紅、融化為一體。
時間到了,看火人動了動,伸了個懶腰,挺直了身子,他看到了我和六角。
他看到了我身上穿的和他一樣的衣服,又去看六角,這個穿著咖啡色裙子的女人讓他有些吃驚,因為她正把最後一把箭頭往鐵爐裏扔。
我走過去,低聲對他說,“兄弟,你睡醒了?”他“哦哦”著,還在思考,這個女人是從哪裏來的。
我說,“你不認識她麼?”
他搖搖頭,終於從混沌中清醒過來,“你在幹什麼!”
“噓——輕聲!搞破壞你都不知道。”我跟他講著,不等他叫喊出來,一下子把他打暈在地。
我們撤掉了鐵爐的鼓風管子,用鐵鉤子把爐底旺旺的煤火全都掏了出來,攤在地上晾開。
爐膛一點一點的變黑。六角不解地看著我,意思是,你在忙些啥。
等那些人睡醒了出來,這一爐的鐵火就會鑄造死在爐膛裏,這座鐵爐,從此廢了。
一牆之隔的木器廠也沒能幸免,我們在那裏看到四五架拋石機一類的高大設備,已是成品。
彈兜兒的大小讓我想起了那些池底的半圓形窠臼,六角問,“這是什麼東西?”
“這些東西,如果不出我的所料,它們要是讓白荊推到戰場上,比我們纏了綿絲的火箭不知要強大多少倍。”
“是什麼嘛,別賣關子!”她用手撫摸著這些新奇玩藝,頭也不抬地問我。
有時候女人笨得可愛,有研究結果表明,女性的進化比男性優越百分之零點三,我不知道這個數據怎麼還精確到了小數點以後一位數字。可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她們還要問男人呢?這個問題我總搞不明白,也許就是那個百分之零點三的原因。
“你看,這是上弦裝置,這是固定裝置,這是彈兜兒,裏麵……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該是裝上我們剛剛看到的海蛛網球。”
“然後呢?”
“然後白荊把它發射出去,從這裏可以輕鬆射到海麵上,打擊我們這些擁有堅固海船的不速之客。”
她終於想到了事情的嚴重程度,“萬一有個蛛網球,從龜船的舷窗裏射到我們的床上……媽呀,不得了。”
聰明!
還有什麼客氣的,我們呆呆叮叮當當把這些大家夥劈散在地,讓它們成了一堆木柴,那些半成品也沒有放過。等他們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我們跳出大門跑了。
六角邊跑邊對我道,“老公,下邊是什麼?”我沒有聽懂她的話,她問這個做甚,難道她不知道我下邊是什麼?
“哎呀不是,我是問下邊,我們該搞搞什麼破壞。”
“去王宮問候白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