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大嘩!驗珠人最先起身就跑。我幾步衝了過去,從背上一劍結果了他的狗命,他一頭撲倒,背上的衣服裂開一道整齊的口子,裏麵翻出米黃的皮下脂肪,瞬間被湧出的血浸透。
場上頓時大亂,人群四散奔逃,王宮頂上白荊不見了,數不清的軍士手持刀槍向我衝來。
正好發泄一下了,這些天,淨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寶劍似乎通靈,今天異常的快利,連同刀杆、槍杆、脖子、手腕一齊砍斷,絲毫不覺滯手。
一支箭穿入了一隻無頭軀體之上,與我砍倒他隻在同時。我一驚,白荊要暗算我了!
我想起獨自一人在房頂上的六角,往那裏看了一眼,不禁大驚失色!
那座石頭房子已然被重重的軍兵圍住,許多人搖旗呐喊,一小隊正架走木梯,舉著刀槍往房頂上爬。
一個穿著咖啡色紗裙的女子正在揮馬砍翻一個剛剛上去的軍士,那是六角。
她重病在身,我忘了,白荊站於王宮的頂上,對於離得不遠的那座屋頂會一目了然。
又有誰會大白天的坐在房頂上吃東西?
我立刻掉頭,往那邊衝殺過去。身後成群的人揮舞著武器緊緊地追著我,我隻好回身一陣大砍,逼退他們,借機又往六角那邊靠近。
我不能讓她孤軍作戰,在平時,問題還不大,以她的身手能堅持一陣子,可是現在不一樣,她在病著,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
正在爬房的軍兵感覺到身後的異樣,我像一股來勢凶猛的激流,一下子衝亂了他們的隊形,從身後對他們下了家夥。
幾步就衝到了木梯的跟前,它被靠在房頂的邊緣,上邊趴了一溜七八個揮刀的人,他們站在木梯上回過頭來,還沒看清怎麼回事,隻覺腳下了空,我一劍砍倒了木梯,木梯一矮,把上邊的人都扔了下來,相迭著砸到我的腳下,一片慘叫又一次響起,一個也不留著!
躥上房頂,我沒有看角的影子。半截窗簾還鋪在那裏,一個被六角砍成重傷的男子呻吟著伏在半截窗簾上邊。
旁邊是那兩件多餘的裙子,上邊噴濺著血跡,一隻空盤子,一枝摘得葉多果少的果樹枝,但是沒有六角。
下邊的混亂一會就得到了控製,有人疊著羅漢又從房簷邊露出頭來,也有人從大門衝進了院子。
六角哪去了?
方才在不遠處,我還看到她在房頂上的,這麼一會,她去哪裏了?
在房頂上掃了一遍,其實這麵房頂空空如野,一目了然,我飛身躍到院中,把剛剛進來的一群軍兵嚇得紛紛扭頭往大門衝去,一度堵塞了門口,我有這麼可怕麼,但是門外又有人驅趕著他們回過頭來。
“六角、六角!”我砍倒最前邊的兩人,趁著其他人一愣神的功夫,躍過石牆,到了另一個院落,暫時脫離了追兵的糾纏。
六角現在的情況應該十分的危險,這比不得平時。現在她人生地不熟的,又病著,應該不會走得太遠。
白荊的人又踹開隔壁的大門,衝過來尋我,這家人剛剛驚魂未定地從廣場上逃回來,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瞪大兩眼看著我手中的劍,亮閃閃的,砍了無數的人,一點血跡不沾,隻在劍尖處聚了一滴,“叭”地滴落在地,像開了一朵小花。
略一遲疑,我躍出了院子。
我隻要到高處,看看哪裏有混亂,我就往哪裏去,六角八成就在那裏。
城市裏的每條街道上都亂哄哄的,幾股人流在每條街道、巷子中來回的湧動,我的辦法沒有行得通。
在人聲最亂的幾處,我跳過去,被他們立時發現,喊叫著向我衝過來,我就與他們對砍一陣,希望我帶來的混亂可以給我的老婆六角一點指示,告訴她我在這裏。
從天過晌午,一直忙到天黑,我也沒有找角的影子,內心的急躁一陣強似一陣。
白荊的人點起了火把,成串的火光在街上遊走,但是比起白天平靜了一些,我也太累了,脫離了追兵,躲在離著王宮有三百步遠的一處尖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