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從王宮裏帶出來的那條蕉麻床單抖出來,這下好了,這段日子,我們越往南走,氣候越是潮濕,晚上躺在床是潮乎乎的,很不舒服,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幹燥舒適的大床了。她們一齊動手把床單位鋪好。
小月忽然問,“田哥哥,怎麼你這次的戰利品這麼特別?”
“怎麼特別了?我倒沒有覺得怎麼特別。”我看都沒看她,這個鬼靈精,別隨著她的路子走。
“姐妹們快來看,怎麼他這次倒弄個床單子回來,我看裏麵有蹊蹺……還有一支金鉤子!”
“這些東西,怎麼我越看越像是在寢室中的呢?”齊雪也自言自語道。
“你們真是少見多怪,這些日子你們也不是沒有體會,我們屋子裏的鋪床之物,整天潮乎乎的,躺在上邊很不受用,我這次放著許多金銀沒拿,專門給你們拿了一條,怎麼反倒受起你們的懷疑來了。”
我和她們辯解著,卻一直在注意著畫的反應,這麼半天了,她沒有說話,現在我算是看出來了,一有什麼事情,根本用不著她衝鋒陷陣,光是小月和薑婉清就夠我受的,我懷疑這都是她的授意之下。
“好了,姐妹們,都不要耍笑他了,一天多在外邊也累了,讓他早些休息,”畫說,“再說,我倒是看這條單子不錯呢,你們不要疑神疑鬼的。”
於是她們過來,幫我脫衣服。我知道一天多不見,晚上她們不會讓我好好睡覺,但是,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
“等等。”我說。
“又怎麼?”六角不滿地道。
“唉,我何嚐不想早點摟著老婆們睡個踏實覺呀,隻是,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呢。”
“什麼事?”她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你想,那白荊被我們奪了黃金,現在我們又追到了他的家門口,我又在他的王宮裏折騰了大半宿,他能善罷甘休麼?你們要知道,他現在可不是那個獨吞財富的小賊,他可是一國之王。我怕今晚上,弄不好會來報複我們,不得不出去做做準備。”
她們的不滿之色都掛在臉上,我暗自慶幸,找到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挎好了寶劍,吩咐她們先躺下休息,本來她們睡得好好的,是我們大半夜的回來把她們吵醒。
其實,我是在想要脫衣服睡覺的時候,想起一件事,就是我胳膊上用那個青花還是紅花的披肩裹著的一把珍珠,珍珠倒沒什麼,可那隻披肩我怎麼解釋?
一條寢室中的床單,再加上一條色彩豔麗的披肩,我可有的解釋了。
爬出龜艙的甲板,外邊的空氣潮乎乎的,風也潮乎乎的,蘇將軍的大獨木船不在,整片海麵上就是我們這條巨大的龜船。解開上衣,把那條披肩從胳膊上拽了下來,團吧團吧往水中一扔。
當時是為了防範蛛毒才臨時從讓上抓了一把珍珠,現在沒用了。有幾顆珍珠劈叭一陣在甲板上彈跳,那條披肩上的異香也隨風散了個大概。唉,騙老婆,是一個男人最不該做的事情。
我怎麼又犯了這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