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野猿衝了過來,爭搶起那幾隻陶罐,搶到手的一拳搗開泥封,舉著往嘴裏灌。
另一間屋子裏正在乒乒乓乓地爭搶著熟肉。女猿不滿地叫了一聲,做為首領,一切都是有規矩的,鶯鶯一叫,聲音不高卻極有威嚴,幾隻野猿跳開,等她走過去,探著頭看了看其中一隻陶罐,搬起來走到一邊。
她聞了聞,然後舉起來喝了一口,臉漲得通紅,我想勸她可是看她興趣盎然,隻好隨她去了,她喝得津津有味,前襟上灑得精濕。剩下的酒被野猿們一搶而光,它們或站或蹲,抑著酒罐子猛喝。
“真沒紀律!”我暗想,這裏總是不安全,空氣中彌漫著不安的味道,白荊那麼多人都去哪了?
身後突然傳來陶罐摔碎的聲音,幾隻搶酒喝的野猿不一會便搖搖晃晃起來,女猿鶯鶯也顯得焦躁不安,眼神迷離,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失去,不管野猿想幹什麼, 這群烏合之眾是靠不住的。
就在她搖搖晃晃地靠近我的時候,我迅疾出手點了她的穴道,她身子一軟,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我幾秒鍾。
“睡吧,一會就見到媽媽了。”她選擇了相信,這個我看得出來。
然後,女猿控製不住忽然襲來的困意,往我的懷裏一歪,睡著了。
我把她頭後腳前往肩上一扛,起身就往外走,隻有盡可能快地把她帶回達瑙島,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除此之外,不論怎樣,我都感覺會夜長夢多。
剛剛走出十幾步,我就感覺到了異樣,我轉過身,差點將女猿鶯鶯扔在地上,我看到那群黑麻麻的野猿聚集在我的身後,最近的過不去十幾步遠,正一步一步地在我身後隨著我走,沒有一隻野猿吱聲,我帶走了它們的女首領,還不得給我來一次群毆?
我停了下來,肩上一直扛著女猿,不知道是放下還是不放下。也不知道它們會怎樣對待我,把劍在手裏握緊,如果不行,我即便強行帶走她,為此與這些野猿大打出手也在所不惜。
它們見我停下,紛紛半蹲在我的麵前,眼睛裏亮晶晶的都,野猿也會哭麼?既然舍不得,為什麼不找我拚命呢?是顧及它們的首領在我手上?
猿群一分,從中半爬半走地出來那隻老猿,眾猿都給它讓開了道路。我不知道怎麼說,說什麼。讓它們留步?
老猿來到我的身邊,不錯眼珠地看著我身上的女猿,我知道,它想告別。
我把她從肩頭放下來,讓她靠在我的臂彎裏。現在她正沉沉地睡著,長睫毛像兩扇簾子,老猿仔細地看著她,她就像當初它看到的那個嬰兒一樣。
又有一隻、兩隻、三隻野猿跳過來,不帶一點動靜,圍在她的身邊,我對它們說道,“放心吧,我保她沒事,找到他的親人。”
它們聽的是我的語氣,可是還不離開,倒是那隻老猿一轉身離開了。隨後又離開幾隻。
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猿群一陣騷亂。
“想走麼?還爺的酒來!弟兄們,堵好出口!一個也不許放走,記著把那隻沒毛的母猿給我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