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瀑在我們身後兩三尺遠的地方,不間斷地飛瀉著,而我們的兩條船,擁擠在地方不大的一處岩下的空間。
一進來,我也發現了,瀑後的石壁上,有一道人工鑿出來的石級,斜著往上方去了,宋奎說,“這是海盜們最為得意、以為神鬼不知的手筆。”也確實,誰會想得到呢?
一道人工開鑿的橢圓形石門出現在我們眼前,兩名軍士,一人持刀,一人手中弓箭上弦,在前邊開路,大家在後邊緊緊跟隨。
石階往右邊一拐,螺旋著向上,不久,我們就到了水上邊。有兩條路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一條是更為幽深黑暗的岩洞,水就是從那裏流過來的,而另一條,則是石階的延續,拐向了另一邊,我征詢宋奎的意見。
他說,“水路從這裏,我再也沒有去過,但是這邊,”他往右一指,“直通海盜的老窩。”
我一揮手,人們立刻進入了實戰的狀態,我們向著石階方向摸了過去。
薑婉清的頭發濕漉漉的,像剛洗過頭,她望望我,我把她拉到身後,用身體擋在她的前邊,我們踮起尖,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
在外邊的海上,我好像發現,剩下了不是三個就是四個的海盜在哈密瓜船上,但是,不知道洞裏突然的漲水,除了毀掉了他們僅有的船以外,到底還死了幾個人,不過,殘缺的大腿我倒是看到了兩回。
火光把我們的影子在石壁上拽過來拽過去,斜坡的上方是個圓形的石門,我們都看到,一塊巨大的圓石,正緩緩地移動到了石門的門口,圓石的大小剛好把石門堵住。有軍士笑到,“看來他們想關起門來過日子了,將軍。”
我也無聲地笑了一下,對於海盜們來說,也許,我們過於強大了,不旦是手中的武器,還是團體作戰的技戰術,以及彼此之間的配合,都不在一個檔次上。
細想起來,從我們一出了黃海,還真的沒有遇到過過於強大的敵人,不覺感到有些乏味。
的確,當我們所到之處,人們還在為食品和生存而奮鬥的時候,遠在大洋那頭的華夏大陸上,早已經建立起了龐大的帝國,疆土從漠北直達南海之濱,從東邊的大洋直到西方雪域。
戰爭一起,無不是千軍萬馬,翻天覆地,並且幾易朝代,如果不是大洋分隔,也許這裏,早就劃入了華夏的版圖了。
薑婉清突然從身後拽我的衣服,她悄聲對我說道,“哥,我怎麼心驚肉跳的?”順她的目光看去,兩名軍士已經快要接近了那個巨大的圓石,我也突然發現不妙,衝他們吼了一聲,“別碰它!快撤。”
一人已經打算用手中的刀尖去捅圓石,刀尖距離圓石的表麵還差半寸的時候,他停住了,不解地扭頭看我。
“快跑!”喊完了,我拉起薑婉清,返身就往回跑。
身後,人們不問為什麼,腳步紛雜的在身後響起,在戰鬥中,憑借的就是心有靈犀,沒有時間解釋。
幾乎就在我們轉身的時候,身後一聲刀砍在石頭上的聲音響起,隨後是刀身被崩起來以後產生震顫的鳴音,然後是“咯啷”一聲,腳下的石階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