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我,照樣大叫,怎麼看,到了最後都像是故意的。弄得我這不爭氣的身體,像木耳一樣生發開來。
我回頭往遠處看看,又看看她,“怎麼不叫了?”
“討厭!我再叫,肯定讓人知道了。”
“你以為不叫了別人就不知道?不叫才令人起疑!那剛才呢?”
“剛才並沒有做什麼,人家害怕才會大叫,現在,現在,人家已經……忘記了害怕……怎麼,哥,要麼,我,還叫?。”
卻聽遠處卻有許多人衝這邊大叫起來,有的人已然變聲,娘的,真是好事多磨。
一股暗湧的水流把我和薑婉清推向一邊,因為水流是來自我的身後,我問她,“是什麼?”
薑婉清浮在我身上,搖搖頭,但是岸上的軍士們還在衝我們大喊,“將軍——注意——注意!”
暗流又一次從前邊湧過來,這次我看清了,禁不住也倒抽了一口冷氣。
因為我看到,一隻碩大的魚鰭緊貼著薑婉清的後背劃了過去。是鯊魚!
這一驚非同小可,鯊魚,是海中的殺手,人在水中遇到它,九死一生。更不要說,我懷裏還抱著一個不會遊泳的柔弱女子。
已經有在附近的小船飛快地衝我們衝過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再回岸上去拿兵器,他們手中隻有一張網。
而岸上的軍士,則各拿隨手揀起的刀槍,涉水向我們衝過來。
當那銀灰色的魚身再次滑過我們身邊時候,我一下子將薑婉清背到身後,伸一條腿,一腳蹬在它的側麵身子上,借勢退出好遠。
但是那條鯊魚似乎有些遲頓,總是半隱在水麵之下,而且總是將身子的側麵對我。讓我有些疑惑。
當它終於又向我遊來,頭部露出水麵極短的那個瞬間,眼中看到的情形,又上大出我的意料,不覺渾身生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薑婉清緊緊貼住我的身子也一哆嗦,激零零打了個冷戰。
那是一條丫髻鮫!長有十來尺的樣子,看來魚齡並不大。
丫髻鮫,是一種最與眾不同鯊魚,錘子形的頭部兩端,各長著一隻圓溜溜的眼睛,讓它非常容易被認出來。全世界的溫熱帶水域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最長可以長到五點五米,八百市斤。平時吃小型魚類、甲殼類的動物。
我發現它並不是衝著攻擊我們而來的,雖然丫髻鮫偶爾也有過攻擊人類的毛病。因為,我它的頭上,緊緊地貼著另一種海洋裏的惡棍——一條巨大的章魚!
而在它錘子形狀的頭部下邊,嘴巴正吃力地從章魚的緊緊包裹中掙脫著,尾部一擺,又一次沒入水中。
看來,它好像是有打算,現在的困境,可能已經讓這條丫髻鮫無計可施,於是轉而向我們求救。
這時,一條小船已然到了我們切近,兩個人高舉著手中的木槳,向那丫髻鮫撲去,我衝他們大喊,“莫急,別亂打!”
他們一停,木槳舉在半空,看著我,一會,那條丫髻鮫又一次奮力從水中抬起頭來,我們都看到,章魚原本圓滑的襄狀身子,現在非常不可思議隨著鯊魚的頭型附在上邊,八根長滿吸盤的腕,緊緊地纏住了丫髻鮫錘子一樣的頭部兩邊,使它的兩隻眼睛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見我們一下子上來這麼多人,那條丫髻鮫竟然不再漫無目標地亂躥,乖乖地浮在水麵不動,把那隻被章魚裹得幾乎變形的頭衝著小船,極力抬起。
丫髻鮫是鯊魚的一種,而鯊魚有一種技能,是別種魚不具備的,就是直立著將頭豎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