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呦三喝四的動靜,我從破草席裏看去,這次來的是十幾個人,手裏都拿著武器,坐在象背上的那個人,麵熟,就是昨天馴象的那個半光頭的男子。
他們正詢問那一家三口,用手比劃著,那窯工搖著頭。
那頭納瑪象並不老實,一條鼻子伸到草屋的頂上,那裏晾的是一匾的紅薯幹。
它用鼻子捏了幾塊薯幹,往嘴裏送,不想回送時,鼻子勾住了房頂上的草繩,硬生生將草房頂拽掉,一行人粗野地大笑。
他們笑過了,往我們這邊走來。看他們飛揚跋扈的樣子,我真想衝出去,但是那樣會連累這一家,在我們想出破除象陣的方法前,與石見部落的決戰,還得有些日子。
那人驅動坐象,直接走進了陶罐堆兒裏,耳邊隻聽一陣稀裏嘩啦,象腿連踢帶踩,窯工的勞動成果,正在變成一堆碎片。
我蹲在席子下邊,腳下感知著地麵隨著大象的步伐,一步一顫,心跳到了嗓子眼。
那頭象嘴裏津津有味地嚼著薯幹,恨的我牙根直癢,從草席的縫隙中看去,它那條長鼻子從我頭頂草席上一甩而過,一股熱哄哄的氣味。它驕傲的嗅覺為什麼沒有發現我呢?難道是新出窯的陶器氣味幫了我們?
我在陶罐裏握緊了劍把,隨時準備一躍而出,我打算頭一擊,先滅了它的鼻子,其它然後再說。
也可能沒什麼發現,加之,那窯工嘴裏說著類似告饒的話,他們總算停下了。
又有幾個人鑽到掀了蓋子的草屋裏,捧出了一支陶罐,嘴巴樂得合不攏,象發現了寶貝,女人馬上上前去想阻止,拉扯間,從裏麵掉出來一塊什麼東西,但是她換來了一記耳光,東西,被他們拿走了。
幾個人還上去拉扯那個女人,被男人拉住了。
等他們走後,我們出來,幫他們把草房頂重又回裝、加固,幹活的時候,我悄悄地揀起了那片掉在地上的東西,揣在懷裏。
做為回報,他在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以後,在我的後背上按了大約有一袋煙的功夫,等我感覺到後腰開始發熱的時,兩手搬住我的肩膀,抬起一條膝蓋,頂在我的腰眼上,一用力,隻聽“咯吱”一聲,頓覺渾身輕鬆了許多。
我們向那窯工打聽道路的時候,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指著東南方向,嘴裏說著,“咣當、咣當。”不愧是燒瓦盆的出身,聽咣當聲聽得慣了。
等我們事後向平原王打聽起來,平原王說,那窯工手指的地方,有個不好聽的名字,叫光島。那裏也是個較大的部落,不過那裏的人還可以,沒聽說過有什麼強盜。
他終於發現在姬將軍腰下掛的箭壺,臉上出現了一種頓悟的神色。原來之前,他一直沒看到。
他領著我們,走了不久,到了另一條小路上,示意我們順著小路走,然後我們揮手相別。
傍晚,我們在一片樹林的後麵,發現在那座空落的石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