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出旬月,那劉邦定會貶韓信為楚王,然後再貶為侯。”
田王好像沒有聽到我說,隻是問,“依你看,我們將如何開始?”田王說道。
“第一步,即刻派人,連夜去即墨,采購斧鑿、刀、鋸,重金雇擁石匠、木匠,人不須多,不能張揚。”
“第二步,我從明天起,就再次入洞,但您要給我得力人手助我,我要將那神龜做成天下絕一無二的海船,到時載我們共渡大洋。”
“三,我一進洞,事不成不會出來,有事派人與大王聯絡,漲島上從今天起派兵把守,閑雜人等無令不得靠近。”
田王立刻連夜召來了姬達、蘇朗、孟穀商三位將軍,他派姬將軍連夜上島,去即墨,采購我說到的那些東西,特意叮囑他,行事不得張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蘇朗負責從即日起漲島的守備,要外鬆內緊,不能如臨大敵,也不能放鬆懈怠;而孟穀商將軍,田王讓他跟在我的左右,按我的要求去做。
姬將軍表示了一下擔心,他說,“應該留一個人保護王和夫人、小姐的安危。”田王擺擺手。
姬將軍連夜就下島了,他穿得像個客商,跟了四、五個隨從,田王親自到岸邊相送,此行他們帶了大量的金銀,將會換回我所需要的東西。
蘇將軍隻帶了兩條小船,一班人是一副打漁人的樣子,頭戴鬥笠,身披蓑衣,但腰間揣有利刃,連夜出海。
而孟將軍卻成了我的手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全不理會我和他資曆的大小,從田王吩咐的那一刻起,事事向我回稟,讓我有些臉上掛不住,但內心對他甚是喜歡。
晚上,我辭別了田王,回到了家中,“我”的父親,田恩,已經知道了我在王那裏用飯,見到我時,言語中竟然也有了一絲謹慎,讓我暗暗好笑,不就是一頓飯麼?
但是他借燈光看我的臉時,立刻嚴肅起來,追問我右臉上的指痕是哪裏來的,我一驚,以他若大的年紀,也能看出,那豈不是早被田王看到?且不說這兩處光線的差異了。
我隻是從席間出來送過小姐一次,一出一進的臉上憑空多出一道指印,那田王不會不知,且我挨捧的地方離正堂並不遠,要是我也早該聽到了那清脆的一響。
我隻是問道,“爹,你給我說說我小時,我在王府中哺乳的事。”
這一夜,我爹給我說了一夜,我們一夜未睡。
早上起來,我來見田王,向他要那麵鏡子,田王說,“我正不知那鏡子有何用處,正好送你。”
我說,“王,您請隨我來。”我們快步走到院中的陽光下,對田王說,“此物叫凸透鏡,用處極大,我今天隻說其一,即,有陽光就會有火。”
田王問道,“怎麼講?”
我給他做了一個演示,把我爹的煙鬥拿過來,放在太陽底下去照,調整好了焦距,將那亮得有些刺目的焦點對在了煙葉之上,隻用了不到五秒鍾,一縷藍煙便迎風而起,讓我也倍感驚奇。
心想不愧是天然純淨的水晶,根本不是普通玻璃能比的,聚光效果出乎我的預想。
我說,“以後我們在海上漂泊,最不缺少的,隻有陽光。”
田王點頭,孟將軍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截濕柳枝,看著我,我一笑,照樣去烤,一分鍾,那青翠的枝條“啪”地一響,迸出一朵火苗。
田王大笑,爽朗的像八月的晴天,他說,“我早得田縱就好了。”
而孟將軍不識相,把臉湊到我的麵前,問道,“田縱,你臉上的巴掌印子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