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弓,它也正好處在了攻擊前的最佳姿勢。
姬將軍在空中的動作並沒有停,隻見白光一閃,不知什麼時候,那隻佩刀已由右手揮出一片寒光!而剛才,我明明看到他是用右手向那蛇灑東西來著,我聞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
佩刀掛動風聲,直奔蛇頭而去,那蛇的頭因為剛才一嚇,已經努力地往後縮,現在已經縮到了近於極限,再想躲已經不太可能,我還伏在地上,這麼短的時間,我根本做不出什麼反應。
在躲無可躲的地步,那蛇竟然將脖子橫向一擺,把蛇頭後邊那一截粗壯的身子硬是撇向一邊,刮得洞壁撲塑塑直顫,而蛇頭也擺向了另一邊,我看到,它一側的沒有眼皮的眼珠子上,糊了一層黃色的硫磺粉沫。而那把由姬將軍盡力揮出的刀,劃了個漂亮的圓弧,刀光所過之處,一片血光!
一截一尺長的深紅的舌頭脫離了蛇腦袋,還有一長條從蛇脖子上片下來的皮肉,叭地一聲飛撞到洞壁上,彈落到地上,一股蛇血帶著腥臭氣味濺在我的臉上。
那蛇發出一聲長長的吼叫,這是我切實聽到了,蛇也會吼,以前聽說過虎嘯龍吟這個詞,會不會就是這種聲音呢?
它的後半截身子在劇痛之下,在遠處的洞裏,抽打得洞壁一陣發顫,隻不過這條洞穴在此處有些狹窄,它想把整條身子鑽過來,卻是不可能。
來不及多想,那姬將軍一擊過後,整條身子前傾,刀尖借著慣性,當地一聲砍在了左邊的洞壁上,冒出一連串的火星。那火把的火苗也被刀風帶動的一陣抽動,直直地閃向一邊。
剛才,姬將軍奮力一擊,其勢已不能收,而那蛇也不知是疼痛難忍,還是有意為之,蛇頭順勢一個回擺,把姬將軍整個身子卷到了洞壁之上,猛的一撞,咚的一聲,重重跌落下來。
雖然短短的不多時日,姬將軍已使我產生了沉重的敬意,從他為人的沉穩,到對田王的忠誠,和執行任務時的不屈不撓,都讓我由衷地佩服,眼見到他整條身子摔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我由悲憤而生出一股豪氣,那把沒的刀尖的佩刀,就扔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死也有姬將軍做伴,我已經沒什麼顧慮,沒有想得太多,在那一刻,我竟然奇怪地在腦海裏閃了一下田畫的背影,那是我來到這個時空以後所見的唯一一次她的形象。
這事以後,我也奇怪,為什麼我當時想到的不是王畫,而是田畫?亦或者她們兩個本就是同一個人?
就在我就要挺身而起的時候,忽然發現,姬將軍的右臂在衝我抬起,手腕擺了三次,那時他正趴在地上,頭偏向一邊,臉貼在地上,怎麼會給我發出這樣的信號,難道他不用看我也知道我要行動麼?
我伏身未動,看到那蛇側過頭來,用另一隻眼睛看著趴在地上的姬將軍,它的另一隻眼睛已經基本廢了。這隻眼睛裏噴著怒火,那複仇的光芒令我不寒而栗,隻見它張開長滿了細密牙齒的大嘴,咬住了姬將軍背上的衣服,一甩頭將他拋了起來,未等人落地,那蛇的上半截身子一縱,已斜斜地將他接住,緊接著一旋,已將姬將軍的身體盤了一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