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你昨天幹嘛去了(1 / 2)

我嚇的三魂出竅,極力地想用兩腳蹬住點什麼東西,可是腳後跟觸及之處,光滑無比,那洞壁好似塗了潤滑油一般,我像梭子一樣一衝到底,那光滑的洞壁突然變得幹燥粗糙,下衝的勢頭猛一受阻,身子立刻翻轉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的疼痛,眼冒金星。這是什麼地方?相信任何人到了我這個時候,能做到我這樣鎮靜,就屬於不簡單那一夥的了。這裏是我在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的情況下掉進來的,裏麵有什麼,不知道。也許是一條巨莽也說不定,我早已在剛才的翻滾中喪失了方向感,金星散去,眼前漆黑一片。

我隻好掙紮著先爬起來,兩手在黑暗中向前摸索,很快摸到了堅硬的洞壁,於是手扶住了,一腳在前一腳在後,試探著向前走,我的意思是從哪進來的再從哪鑽出去。

我想張嘴喊一下三狗,但立刻就閉緊了嘴巴,我真的不知道聲音發出去,會招來什麼,再說,剛才往上爬的時候,明明那三狗就在我的前頭,怎麼我掉下來了他卻沒事?如果他也像我一樣無聲地就坡溜了泥鰍,我也應該砸在他身上才對。看來,今天隻是我掉進洞裏,三狗應該還在上麵。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不知走了多遠,我發現自己把方向走反了。雖然眼睛看不見,可是沒可能走了這麼久還到不了剛才滑下來的地方。

另外,明顯感覺到這裏的溫度比剛才升高了,這裏麵的道理我懂,自己所走的這個方向,有一點下坡的走勢。我瞪大了兩隻眼睛,終於捕捉著一點光亮,遠遠的像一隻星星,可是看上去一動也不動。

現在我已經暫時讓好奇占用了內心的恐懼。

動物都有趨光性,我也是動物。

小心翼翼地摸過去,尋思那亮光肯定不是蛇的眼睛,就算它是隻獨眼睛的蛇,也不會發出這樣的光。越是靠近,頭皮越是發麻,汗毛都豎了起來。

到跟前才發現,那是隻螢火蟲,我納悶,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螢火蟲呢。在這個季節,應該沒有這種蟲子的。後來一想恍然大悟,大概是由於地下溫度高的原因吧。伸出一根手指,向那蟲子發出的亮點按過去,直到啪的一聲,被我按破了身體,它也沒有起飛,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再往前走,那種亮點竟然越來越多,開始如一兩點火星,後來是十幾點,同樣貼在泀壁上紋絲不動,再走下去,變得密密麻麻,把洞的趨勢也勾勒出來。以前我沒穿的時候,過節時大街兩邊的樹上都會掛滿閃爍的串燈,一到晚上就是這種感覺。

我發現那些掛滿的螢火蟲的洞壁還在漸漸的向下,而洞裏也越來越悶熱難耐,老師曾經給我們講過的,地球在過去和現在,都有過岩漿的活動,整個地球表麵每年散發到到大氣裏的總熱量大約有二點六卡,後邊再乘以十的二十次方。而陸地上的的平均地熱梯度大約是每公裏二十五度,也就是每向下一公裏,溫度應該上升二十五度的樣子。不用走那麼遠,按這個趨勢,下去半公裏,溫度就會像熱帶一樣了。

我不敢再往前走了,孤身深入,隨著溫度的上升,我不保證會有毒蛇在裏麵棲身。

轉身往回走,兩手扶著洞壁,速度比剛才快多了,很快,我就摸到了那道滑下來的斜坡,馬上手腳並用往上爬,越往上路越滑,好在洞壁是越往上越窄,我不禁納悶剛才是怎麼掉進來的?

好半天,我感覺到一陣涼爽的風吹到了臉上,還聽到了三狗嗓音沙啞的哭聲:“田縱哥……你在哪兒……嗚嗚嗚……媽……”

我扒開洞口滋生的稠密草葉,像分娩一樣鑽了出來,打了個幅度很大的冷戰,順著聲音用眼去找。

我發現三狗光屁股坐在離我不遠斜上方,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抱著一棵旁邊的小樹,麵對著墨島的方向正在哭,看來已經哭了有陣子了,聲音一點也不高亢。

怕嚇著他,我咳嗽了一聲,他立刻不哭了,衝我這裏爬過來,我怕他再把我撞進去,衝他喊了聲,“別動!”三狗立刻停下,我過去拉拉三狗的手,能感覺到在抖,我說,“哭什麼呢,我又沒死。”

“可是我……我以為你……”

“怎麼,你以為我死了?小心明天我把你哭鼻子的事說出去!”

三狗指著我身後,說,“你看,高潮。”

我回身一看,果然,原來我們爬上來的那一段坡,已經淹沒在了海水裏,位置應該就在那隻洞口的下邊一尺多遠,浪濤拍著岸邊的岩石,發出低低的響聲。

原來洞裏的濕滑是海麵漲上來後海水濺到裏麵造成的。

我和三狗一直捱到第二天的下午,落潮後,才開始往回泅渡,我們上到漲島上的時候,天是黑的,什麼也看不清,早上起來才摘了些野果子充饑,才遊了三分之一的距離,就腿腳發軟,三狗的狗爬越發吃力,我也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