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我爸是偷了個功夫跑出來找我的,因為路上遇到的好多人都對他說:“田恩,田王找你。”
我也想看看這位田王長得什麼模樣,所以他急匆匆地往家趕去,我比他更急。
現在是八月天氣,秋高氣爽,路上遇到的人都是我意料之中的秦末打扮,男人不理發,在頭頂挽個疙瘩用布條一係,體麵的再一塊布。我也是如此。
而女人們也不貼麵膜不做美容,美就是美自天然,醜也醜個健康,沒有隆胸沒有塑身,根本看不到事業線,這讓我多少有一點點失落,我想起了王畫,我的前世女朋友,我恨老天,怎麼不把我們一起送過來呢。
沒想到,堂堂的齊王田橫,現在隻在一個麵積不大的小島上容身,不過現在的齊王府從規模上看還算過得去。好像現在府裏正準備迎接一位神秘的來客,整個王府上下,都籠罩著一種嚴肅的氣氛,家丁們挺胸腆肚,排列齊整,街上有人灑了清水,不平整的地方還有專門的人墊著黃土。大門上懸掛了大紅的彩帶。田恩,也就是我爸,匆匆地走進大堂 又不放心地回過身看了我一眼,我愣在那裏不知道去哪裏,他招手叫過一個比我更小的年輕人,“三狗,去把田縱領回家去,這小子迷了心性,啥都不知道了。”
所謂的家,不過是在殿後院的一間偏房,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門前,三狗對我說,“到了。”
門是虛掩,裏麵陳設相當的簡單,做為一個王的家仆,怎麼會如此寒酸,我娘呢?
三狗把手放在我的眼前晃了幾晃,啥也沒說,搖著頭出去了。
一個小丫環從門前路過,她長得眉清目秀,身上穿著粗布衣服,徑直衝著我這扇門走來,把一塊糕塞在我手裏,“田縱,這個給你”,說完匆匆轉身,臉上現出一抹潮紅,看來是對我有意思麼?
那個三狗來已經走到了一半,他回過頭看了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我向他招手。
他狐疑地走回來,問我,“還有事?”
我討好似地把那塊糕放在他手上,這個人是我穿後接觸的第二個人,我得把他拉攏住,另外探探他的口風,了解下情況。
三狗對我的態度立刻好轉,他湊過來,色眯眯地對我說,“哥,我真嫉妒你呢。”
我問道,“從哪兒說起?”
“你看你多好,一生出來就是田王的家仆,這種身份我就沒有。”
我問他的身世,他說,他家本是島上的居民,生活很不寬裕,吃了這頓就不知道下頓,是田王來了以後,才把他招入府中,像他們這樣的人,和我比起來,從心態上就不一樣,雖然田王待人仗義,對仆從更是關愛有加,從沒表現過什麼兩樣。
從三狗的眼裏,我知道了那個送糕給我的丫環叫小月,年方十六,是小姐田畫唯一的貼身丫環,對我有意思。
剛才一麵,我已細細打量了小月,麵若未開之花,削肩細腰腰,走路如一陣輕風,是個靈活機巧的女子。
從我家門口向前望去,穿過一個影壁,轉個彎,就是王爺後室,像我們男仆沒有主人傳喚,絕不能進入到那座影壁以內。
而我,是沒有媽媽的,我媽媽在我三歲的時候病故了,聽三狗說三狗他娘告訴他,我小的時候是田王的夫人把我喂養大的,這麼說,我曾經與小姐田畫爭過食了?
這個田畫,居然隻與我的女友差一個姓,也叫畫,我不禁想入非非,在我的印象裏,凡是取此名字的女孩子,必貌美如畫,性格溫賢、利於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