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本來撐開衣服的手一楞,本來想脫口而出的話,硬是咽了下去。
罷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既然嚴擎軒已經答應放開她了,也答應不會再出現在她和容皓川麵前,她也沒必要再說出他的行蹤。
就算她告訴了容皓川,再把嚴擎軒抓了回來,對她對容皓川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倒不如,就此放手,各歸平靜。
“想什麼呢?別告訴我,你在想嚴擎軒。”容皓川倏爾皺眉看著她,說著。
阮晴展開了身上的衣服,走到他跟前兒,掀開他的被子,幫他套上,“容狼,自從嚴擎軒傷了你,我恨他入骨,隻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相見。”
“我不管他去哪兒又或者逃到了哪兒,都不在乎,隻要他不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了,我就謝天謝地了!”
她說著,幫他拉過了袖子。
容皓川望著她平和的明眸,輕輕嗯了聲,“也罷。不過,他觸犯了法律,以後怕是也沒什麼安生日子可過。”
除非,他真的甘於平淡,一輩子在某個小山村隱姓埋名的過下去。
“能起來嗎?我幫你換褲子。”阮晴說著,將疊整齊的褲子展了開,瞅著這躺著的男人說著。
容皓川失笑了聲,想要起身卻牽扯到了傷口,疼的他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不能起來就別逞強。我給你換……”阮晴說話間就把手伸到了被窩裏,想要把他先把褲子脫下來。
誰想,這男人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幹嘛這麼看我?我是你妻子,你現在受傷住院,我不該伺候你的嗎?”她說著,不客氣的三兩下將他的褲子褪下,又拿過那條幹淨的替他穿上。
“我發現,偶爾受個傷還挺好的,最起碼,能享受到這樣體貼的待遇。”容皓川笑歎了聲,抓住了她幫他提褲子的小手,以前她哪有這個機會親自給他穿衣服?
阮晴耳根子一泛熱,想把手從他手心裏拽出來,他卻攥的很緊,“你現在是該趁此機會好好歇歇,以前光顧著忙工作,沒怎麼好好休個長假。”
容皓川望著她,倏爾說著,“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嗯?”
阮晴抬眸望他,想了會兒,才想起他這話的意思。
“我不想欺騙別人,也不想欺騙自己。而且,你的確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啊。”她垂眸說著,把被子給他拉好了,坐到了他身邊。
“就算是,那你也要為了我考慮。倘若我明天醒來,是不是你跟你媽被我爸給送走了?”容皓川皺眉說道。
他就是怕容嶽再遷怒與她,就是怕醒來後,會聽到或者看到,她再因為他受傷的事兒,而再受委屈!
“傻丫頭,下次不要事情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不是我恰好醒過來,而是我明天醒來,就再也看不到你。那個時候,一氣之下,我很可能外傷加內傷,再也醒不過來了。”
容皓川挑眉說著,這話並不是故意加重,而是很可能真的如此。
如果到時候醒來,沒有看見她,再從別人口中聽到她‘不辭而別’的消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