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皓川深邃的眸子此刻陰沉無比,望著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那個小時候天真爛漫的她。
她變得再也不是自己,變得開始頹廢,萎靡,像一朵自甘墮落的花。
“容蘭彤,你別忘了你姓容!你是容家獨一無二的女兒,本該享受很多女人都夠之不及的榮譽和光環,你確定要親手毀掉?”
他的話,如暮鼓晨鍾般,敲響在蘭彤的心裏,蘭彤狠狠一震,鬆開了他。
“你本來是幸運的。被爸媽從孤兒院接回來,從此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是該你孝順報答他們了,你卻做著這樣丟人顯眼的事?”
蘭彤不說話,她蜷縮到了沙發上,想把自己都遮住。
好像,無顏麵在曝光在他的雙眼之下。
“如果之前,你還存活在夢境中,那麼現在你該清醒了!就算沒有阮晴,我一樣不會對你有男女之情,就如同現在,就算你不著寸布的在我麵前,我一樣對你沒有半分動情。”
容皓川說著,拿過床上的被子扔到沙發上,遮住了她蜷縮光裸的身子。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跟以前一樣留在容家,做你的乖女兒,好好孝敬爸媽。”
“要麼,修完學後,就留在美國,永遠不要再回來!”
他說完,不再停留,轉身走了出去,大力的把房門甩了上。
作為一個男人,他很失望,一個人可以去愛,但卻不可以愛的如此沒有理智。
作為一個兄長,他更失望,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自甘墮落,很痛心。
準備回家的路上,容皓川接到了阮晴打來的電話。
“怎麼樣了,我小姑子沒事吧?”
阮晴還沒有離開,此時正坐在餐桌前,兩張椅子並成一排,雙腿都翹在上麵,意興闌珊的看著窗外的街景。
容皓川聽著她的聲音,眉宇輕皺了起,“沒事了,你回去了沒?”
“沒呀,我聽服務生說,你包下了這裏一晚上,如果現在走,豈不是太虧了?而且,你開的這瓶82年的拉菲很好喝,我不想浪費了……”
最難得的,其實是她今天有雅興。
容皓川當即原地把車子調了頭,朝著餐廳的方向開去,依舊沒掛電話,“怎麼今天這麼有興致,是覺得我明天要走了,很開心嗎?”
“嗬嗬……”阮晴傻笑著,拿著電話,一手扶著椅背,雙眼迷離的望著玻璃窗外,“我該開心的,不是嗎?我以前那麼盼著,從你身邊離開,覺得,留在你身邊我隻會受傷害。”
“那麼,現在呢?”
容皓川問著,屏息聽著她的聲音,腦海中試圖勾畫出她此刻的模樣。
她是開竅了?
還是還在開竅的過程當中?
阮晴拿著電話,良久也沒有說話,最後幹脆掛斷了,兩手交疊支著頭望著窗外的燈火霓虹,好像在考慮,也好像在走神。
沒過多久,她對麵的椅子,忽然被人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