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手摸了摸身上這跨年代的旗袍,鵝黃色的底色,刺繡精致的薔薇小花躍然於旗袍下擺,領口處同色的小花巧妙點綴,很美,的確很美。
隻是——
“女兒,抬頭挺胸,微微一笑,對,就這樣!幹嘛總是哭喪著一張臉?你媽我還沒死呢!”
阮芳萍很是滿意的欣賞著年輕時候壓箱底的衣服,“再配上你這明媚漂亮的臉蛋,真是絕了,我就不信容家小子相不中你!”
阮晴本就底子不差,尤其是此刻,美,很美。
媚而不俗的氣韻,天生古典的東方臉蛋,大眼粉唇,靈氣透人,隻是此刻不難看出,她有一百個不情願進這容家的大門。
“媽,咱回去吧!我求您了行嗎?以後,早飯晚飯我全包了,碗也不用您刷,衣服也不用您洗,咱回去成嗎?”
她苦苦哀求的看著阮芳萍,兩眼含淚,楚楚動人。
阮芳萍百毒不侵的看了眼女兒,沒說話,伸手用勁拉過她的手,大步朝著容家的老宅走去。
阮晴欲哭無淚。
這一進門,看到這入目的一草一木,一桌一凳,她腦子裏就蹦出倆字,古董,古董,還是古董!
以前都窮,但凡有點值錢的都買的差不多了,而這容家,從來就不差錢。
這裏的東西保存的不能再過完好了,除了安裝了必要的現代設施,這裏儼然就是一個清朝晚期的園子。
“芳萍來了?”方靜慧從客廳出來,看著她們走來,遠遠的就打著招呼。
當看到阮晴時,視線停留的尤為之久,掩飾不住滿意的神色,“這就是小晴啊?嗯,真是個不錯的閨女,來來,快屋裏坐!”
“皓川在書房呢,公司裏的事需要開個視頻會議,過一會兒就來了。”方靜慧說著,招呼她們坐下,又安排傭人去端茶倒水。
這容家不比其他,這裏常年都有專人看守打掃。
“好好,嫂子您別客氣,我跟阮晴也不是外人,讓皓川別著急。”
阮芳萍忙笑說著,她也是第一次進來,雖然也是這襄懷村的人,可因為這容家常年在國外,也根本沒有機會進來。
不然,她也不會連容家有一個兒子也不知曉。
阮晴從一進來,除了剛開始欣賞古董,到很快的認清現實,幾乎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是高度警惕的。
她活了二十多年了,雖然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卻也算的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這次呢?
昨個剛答應永不進容家的大門,今個就踏進了人家的門檻!
沒有食言比這食得的更快了吧?
旁邊的阮芳萍在和方靜慧說這話,阮晴則是如坐針氈的看著四周,手心兒裏全是汗,盡管還抱著僥幸的心態,也許那個男人不是容家的兒子,也許隻是恰好姓容而已。
不安感。
加重,再加重。
正當她全身緊繃之時。
門口一個高大的影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