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說,對不起?
陸潛心微微一驚,沒有料到夏紓語的會突然反應異常。昨晚的事情,似乎她並不清楚。
不是不可能,她昨晚醉得不省人事。
昨晚碰到林小曦時,她拿著夏紓語的房卡,陸潛心忽地冒出一個從未有過的大膽念頭。
年後結束後,他讓範琳達多備了一張房卡,起先,隻是抱著隨便看看的態度到夏紓語的房間。
沒想到,漆黑的屋裏,回響著女人睡得半清不醒的嚶嚶囈語。
陸潛心腦子一熱,那邪惡的念頭愈發清晰,像一股強勁的力量,推著他往床邊靠去。
江家人曾奪走他最重要的兩個人。他低調隱忍,計劃縝密,朝著渺茫的目的前進。然而,眼下卻有一個直擊對方要害的方法。
難得的機會,轉瞬即逝。當時,他被如此鞭撻,沒有求證清楚,便急切地欺身上前。
像壓抑許久的雄獅,陸潛心把多年來的仇恨和屈辱,借著夜色的遮掩,盡情宣泄在那嬌小圓潤的身軀上。
他狂暴釋放自己的力量,無情蹂躪仇人的女人,瘋狂地報複。
都傳江少不碰不潔的女人,汙損他的意中人,足以讓他痛不欲生。
陸潛心放聲陰笑。
女人幾次暈過去,陸潛心自始至終沒有停歇,仇恨像動力十足的馬達,讓他徹徹底底變成凶殘的暴君。
直至黎明,天色漸白。
陸潛心力氣消耗殆盡,放了那可憐的女人。
女人含糊地嗔怪,“小進,我痛。”
小進?
陸潛心駭然,擰開夜燈,借著昏黃的光線,清清楚楚看清了女人的麵容。
不是林小曦,是夏紓語。
他眸色一閃,坐到陽台邊的沙發裏,點起一支煙,煙頭碎光閃爍,力量微弱地驅趕一屋的陰暗。
林小曦的男人,怎會讓她一個人住酒店!他被仇恨衝昏了頭,殘忍地傷及無辜。
夏紓語被足足折磨一宿,沉沉睡過去。
陸潛心穿戴整齊,回到房間,無法入眠。
時間差不多,他便約了夏紓語。
眼前,晨曦慵懶地映入,落在夏紓語蒼白無神臉上,更顯疲倦。
“我想盡力彌補你,你可以提要求。”陸潛心平靜開口,盡量不挑撥到夏紓語接近崩潰邊緣的情緒。
夏紓語身體不止地顫抖,眸色慌亂無神,不知有沒有聽。
陸潛心頓了頓,聲調沉穩地提議,“如果你願意,可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你母親的醫藥費……”
“不要再說了!”夏紓語緊捂著耳朵,略帶哭腔地無禮打斷。
一時沉默。
陸潛心的提議,他著實認真思量過。
他珍惜公眾形象,絕不給自己的事業留一絲一毫的破綻。可他畢竟是二十八歲的男人,有正常需求,這樣的折中的安排,各取所需,未嚐不可。
夏紓語的反應,在陸潛心的意料之中。
她倔強清高,卻力量卑微,低下地位不足起撐起過高自尊心,旁人眼裏,多少有些可笑。
陸潛心看到她,像看到過去的自己。
“你好好考慮,有需要我幫忙的,隨時開口。”他神色如常,深邃的目光掃過夏紓語清白的麵容,略帶憐惜。
不過,他眸中憐惜轉瞬即逝。
換了林小曦,他會立即給出婚姻的提議。林小曦的價值,擔當得起,且後續回報率可觀。夏紓語則不然。
夏紓語當伴侶,隻是不虧本。夏紓語出身差,媒體吹捧一番,能把陸潛心本就正麵的形象再添點癡情男的標簽罷了。或許還能順帶拉近和些林小曦的距離,卻也僅此而已。
所以,他給了夏紓語模棱兩可的提議。
夏紓語拎起背包,極力壓製著臉上神色,以至於臉色微微有些顫抖,有些扭曲,沒看陸潛心一眼,快步衝出去。
她疑惑、她憎恨。可比起這些,一種崩潰的情緒在她心裏肆意蔓延,把其餘種種狠狠淹沒。
她的人生,毀了。
她一路狂跑,及耳短發隨著蕭冷的秋風搖曳,淩亂貼在她臉頰上。
跑到浦江邊上,她大氣粗喘,無力地靠在欄杆上,淚水噴泄而出。
她和唐進,終歸還是走不到一起。
江水倒影的熠熠光芒,刺得她眼痛,淚水更是不止。
電話鈴聲響個不停,有林小曦,也有唐進。
她沒有接,許久,回了林小曦一個短信報平安。
爾後,盯著唐進的電話,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