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偵探事務所』。街上某棟掛著這個招牌的破舊大廈裏,有一位窩在房裏偷閑的銀發美少女「九」,及另一個打扮從頭到腳全黑的男子「一」。他們兩人是專門透過幫人實現一個願望的「契約」來狩獵靈魂的惡魔。九與一今天同樣在等著敲響生鏽房門的『人類』上門。他們正引頸期盼人類的行動與瘋狂……「開玩笑的啦。我們兩個其實是非常友善的惡魔,能以詼諧的方式理解人類的所作所為,同時還懷有濃厚的興趣耶,妳說對不對啊?九。」,「吵死了。你隻是一隻烏鴉而已,一。愚蠢的烏鴉。蠢鴉。拜托你就別再講話了!不講話會死嗎?那你幹脆去死一死!」「妳講話好狠喔!」
永恒既是一場白日夢,同時也是一段沒有盡頭的黑夜一一新銳作家強力推出,風格鮮明的現代奇譚!
二階堂紘嗣
第4回MF文庫J輕小說新人獎<佳作>得獎作家。
喜歡電影與搖滾樂。
山本ケイジ
以另一筆名「超肉」同樣也十分活躍的插畫家。
有『仰望半月的夜空』,『シニガミノバテッド。アンノウンスターズ。』(電擊文庫)等多數代表作。另有出版畫集『山本ケイジ畫集半月-HANGETSU-』、『超肉畫集新月-SHONGETSU-』。
【九】
1.自然數。
2.卡布列克數,Perfecttotientnumber。
3.Ichijiku。長著銀發少女外表的惡魔。
【一】
1.自然數。
2.最小的卡布列克數,斐波那契數列的起點。
3.Ninomae。具有青年外表惡魔的使魔,是隻烏鴉,十分長舌。
【契約】
1.彼此協商約定之意。
2.人神之間所立下的約束。舊約聖經,新約聖經。
3.以靈魂為籌碼,惡魔替人類實現一個願望。
【靈魂】
1.寄宿在肉體的精神。
2.心。
3.和惡魔訂下契約所必須付出的對等代價。
jellyfishaquarium
「…………」
「妳該不會生氣了吧?」
「我正在猶豫該不該生氣。」
「欸,小綠,如果我交了男朋友妳會怎麼辦?」
「幹嘛突然提這個。我會恭喜妳呀。妳交到了嗎?」
「怎麼可能。」
「那這通電話的意義是?」
「我說過啦,忍不住想惹小綠一個頭兩個大。」
「我頭已經夠大了。可以掛掉電話了嗎?」
「我可能要鬧自殺喔,我要妳現在馬上來找我。」
「這是哪門子玩笑?」
「我在想要是我這麼說妳會不會來。」
「我回去參加妳的葬禮的。」
「這樣講也太觸黴頭啦。」
「……對不起,我為我剛說的話道歉。」
「那我換個問題好了,小綠,假如我明天消失不見妳會怎麼辦?」
「那個台詞超老套的,
例如什麼『妳以為妳死了他會高興嗎?』
還有『怎麼可能有人樂於見到心愛之人不幸的樣子呢!』
之類的。真是有夠老掉牙的電影。」
「欸,理惠,妳以為現在幾點啊?」
「嗯~三點四十六分。」
「是半夜三點喔,應該說,是臨晨才對。」
「而且是考試的第一天。」
「妳也很清楚嘛。在這麼重要的日子,
我有聽你暢談深夜電影感想的義務嗎?」
「啊哈哈,對不起啦,小綠。因為我如果在考試前一天這種莫名其妙的時間打電話給妳,偏偏妳又快睡著了,
應該會覺得很困擾對不對?」
「我覺得超困擾的。而且是現在進行式。」
「嗯,我也認為要是現在打電話給小綠,
她應該會覺得超困擾的,所以我就打來了。」
lovers
「我有一個塑料材質、重量輕雖輕但體積還挺龐大的卡通人物造型手機吊飾,
那是我們兩個在交往初期去遊樂園約會時,買了一模一樣的。」
「……啊啊。」
「妳不要說出去喔,其實我對那一類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過很有情侶的感覺對吧?」
「大概吧。」
「隻是裝在手機上的話倒還好,問題是那個吊飾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塞進口袋會腫成一大包,非常礙事。
所以我幹脆讓它垂掛在口袋外麵,結果呢,
這次變成動不動卡到一堆東西,問題一大堆,
實在有夠麻煩的哩。」
「啊啊。」
「不過,我從來沒想過要把它拿掉。因為那是我非常珍貴的寶物。」
「是嗎。」
「明明我把它當作寶來看,
可是卻完全想不出那個吊飾後來怎麼了,這是為什麼呢?」
「……」
「我忘記很久了,我都忘記我忘記了。
直到現在才想起原來我忘了,很奇怪吧。」
「你隻要寫在日記上以免忘記就好了。」
「……」
「放心吧。惡魔的契約是絕對的。」
「是嗎,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那我要走了。」
「呐,最後我可以再問妳一件事嗎?」
「什麼?」
「人死之後會變成怎樣?」
「天曉得,為什麼突然問這種事?」
「我以為惡魔應該會知道呢。」
「…………很像會減少二十一公克的樣子。」
「那是啥?」
「沒事,忘了我剛說的吧。」
takeover
「九,妳有聽過靈魂的重量是二十一公克的說法嗎?」
「不知道,我沒興趣。」
「根據美國一個名叫當肯-麥克道爾的醫師的實驗,
撇開體液流失的問題,人類的身體在死前跟死後,
會因為某種物質的減少而變輕二十一公克左右。」
「減少的物質就是靈魂嗎?」
「有這個可能。」
「哼。」
「他利用六名人類和十五條狗來進行實驗。
不過狗的重量好像都沒有變化喔。」
「這表示狗沒有靈魂?」
「有這個可能。」
「是嗎。」
「妳覺得讓減少了靈魂的物質入土為安這種行為有意義嗎?
就算暴露在外會遭受風吹雨打並且被鳥和蟲子啄食好了,
在有機體分解的意義層麵上,跟埋在土裏被微生物蛀蝕沒有什麼差別可言吧?」
「有什麼關係。葬禮不過是種儀式。
是由存活在世上的人們所舉行的……」
「怎麼了,九,妳怎麼好像挺傷感的,
真是難得一見啊。」
「沒事。」
「發生啥事啦?嗯?
啊啊,是因為那頭迷路的小貓嗎?
她沒了名字,也沒了家,不曉得她會上哪去呢?」
「那家夥還沒減輕二十一公克。
現在她正靠著自己的雙腳前進。
接下來,隻要別走錯路就好了。」
「話說回來,我從剛才就一直很好奇,
那個東西是?」
「杏仁小圓餅,早上我去排隊買來的。」
「原來如此,那我要吃一個。」
「你的手想幹什麼?」
「問我幹什麼?給我吃一個沒關係吧?」
「這玩笑還真有意思。」
「誰跟你開玩笑了!」
Contents【目次】
【第90話】序幕與終幕-taketwo-
【第109話】邁向離別-jellyfishaquarium-
【第119話】我的BettyBlue-lovers-
【第89話】消失者-takeover-
【第91話】終幕與序幕-retake-
第90話序幕與終幕-taketwo-
「舉凡烏鴉都是黑色的。」
一名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男子說道。
黑色上衣搭配黑色窄管牛仔褲,以及黑色平底鞋。不修邊幅地披散著一頭粗硬的黑發。這副模樣莫名讓人與死神產生聯想。
宛若是這個聯想的象征一般,在他的右手食指上還戴有一隻大顆的CRAZY-PIG的骷髏戒指。
「舉凡烏鴉都是黑色的。這是名叫卡爾-古斯塔夫-亨佩爾的哲學家所提出的一個被稱為『烏鴉悖論』的命題。妳知道嗎?」
兩張皮革沙發的中間夾了一張玻璃桌。這裏會是某事務所的會客室嗎?
原來如此,在裝了霧麵玻璃的出入大門上可以看到「九偵探事務所」這幾個字。看來這兒似乎的確是偵探事務所的樣子。
不過,這房間以會客室而言也稍嫌太寒酸了點。
空間上並不怎麼寬敞。在靠近入口的地方擺設有低腳的玻璃桌與沙發,另外還有一張辦公桌閑置在房間裏頭。
辦公桌上有一具舊式的電話。電話在窗外射入的夕陽餘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烏亮。
大小不一的櫃子毫無規則可言地沿著牆壁排列。沒有依照尺寸大小擺放的書物呈現出凹凸不平的崎嶇狀,就好似立體的拚圖般。想必會給造訪的客人雜亂無章的印象吧。
另外還有一部舊式的電視機安置在低矮的櫃子上頭。
坐在沙發上的清一色黑男子姿勢顯得格外向前突出。
「沒聽說。」
一句語帶不屑的簡短回答答複了男子的問題。是少女的聲音。她的嗓音就有如摔破的玻璃碎片般,既纖細又銳利。
中間夾著玻璃桌,一名黑色的少女就坐在男子對麵的沙發上。
不過那算是坐著嗎?正確來說,她將背靠在沙發的扶手上,兩條腿散漫地垂放著。幾乎是癱倒在沙發上的狀態。
少女癱在沙發上的同時,一隻手伸進感覺上雜貨店有在販賣的廉價包裝袋。從中抓出桃色的金平糖,一把塞入小巧的口中,發出喀哩喀哩的嚼碎聲響。
少女散漫垂放的纖細雙腿被黑色膝上襪緊密地包裹住,腳底則套了一雙黑色的漆皮圓頭鞋。
她也一樣全身清一色地黑。
如果站起來,身上所穿的黑色連身洋裝的裙長大蓋會比膝蓋還要再高一點點吧。裙子因為兩條腿隨意垂放的關係有稍微往上翻卷,不過黑色少女似乎絲毫不引以為意。
渾身是黑的男子從頭頂到指尖清一色都是黑色。不僅發色是黑的,連皮膚也是偏黑。
至於少女則是留著一頭優雅的淺色銀發。額頭的瀏海修齊到眉毛若隱若現的長度。雖是短發的造型,但唯有左邊的一小部分是留長的,並且綁成了麻花辮,麻花辮上還係有一條黑色緞帶。少女的肌膚白皙得驚人,甚至給人一種病態的感覺。
渾身是黑的男子繼續說道:
「烏鴉是黑色的,所以『凡是烏鴉都是黑的』這個命題看起來是正確的。也就是說每看到一次黑色的烏鴉,那麼這個命題,應該說這個假說的可信度便會提高。相對的,隻要找到任何一隻不是黑色的烏鴉,這個假說便會被推翻。」
渾身是黑的男子豎起了右手的食指。不知為何,那個動作和解說的口吻搭配得很絕妙。偌大的骷髏戒指發出黯淡的光輝。
「若把『凡是烏鴉都是黑色的』這句話換個說法來表示,那就是『凡不是黑色的東西都不是烏鴉』。對了,妳有看過張Brandon-Lee主演的『TheCrow』這部電影嗎?」(譯注:李小龍的兒子,中文名是李國豪。)
「沒看過。」
黑色少女簡潔有力地回答。當中雖然似乎隱含了「給我閉嘴」的弦外之音,不過渾身是黑的男子也不曉得有無察覺到這個訊息,依然故我地說道:
「這部電影描述的是和女朋友一同遭到殺害的男主角被冥界的使者烏鴉喚醒,並且向惡棍們展開複仇的故事。最後也成了Brandon-Lee的遺作。」
他繼續加以解說。
黑色少女則是無視渾身是黑的男子說明,喀哩喀哩作響地咬碎金平糖。
渾身是黑的男子繼續說了下去:
「『凡不是黑色的東西都不是烏鴉』這句話,在邏輯學上和原本的命題有著若且唯若的關係。既然凡是烏鴉都是黑色的,那麼凡不是黑色的都不是烏鴉。這個關係叫做『對比』。也就是將『如果A成立則B成立』的前提與結論改為否定並且對調,即『如果B不成立則A不成立』。若命題為真,那麼對比也同樣為真。」
黑色的少女悶不吭聲。
她隻是不停用臼齒咬碎桃色的金乎糖。用小手一把抓,然後塞進口中。不知是否感到不耐煩的關係,長著星星外形——應該說是海膽形狀的桃色金平糖一顆顆地掉了出來。
「那麼,在此我們以鴿子為例好了?鴿子與其說是白的,比較貼近灰色吧?嗯是灰色的。鴿子並不黑,可是也不是烏鴉。說到這個,舊約聖經所記載的諾亞方舟的內容有提到,烏鴉是因為觸犯禁忌在方舟裏交配,才被塗成黑色的呢。附帶一提,毀滅了人類的大洪水來襲之後,第一個被諾亞從方舟放到外頭的生物,就是烏鴉。雖然烏鴉在洪水來襲的第四十七天被釋放到外頭,但是找不到可以歇息的樹枝,於是馬上又回到船上。接著諾亞釋放了鴿子,後來鴿子叼著橄欖樹的葉子飛回來,等過了七天之後再一次釋放鴿子,這次鴿子便沒有再回來了。諾亞藉此明白洪水已經退去。咦?我本來是在說啥?」
「我哪知。」
黑色少女將小手伸進袋子裏麵,但裏頭的金平糖不知不覺間被她吃得精光了。
「嘖。」黑色少女咂舌,心煩意亂地將袋子揉成一團丟向渾身是黑的男子。不過袋子並沒有丟到他,隻是輕飄飄地掉在玻璃桌上。
這個結果仿佛讓少女更加不耐煩了。感覺就好似某種計量表的指針正在不安定地瘋狂擺動一樣……
「我想到了,是鴿子。」
渾身是黑的男子敲了一下手。
「灰色的鴿子是為『凡不是黑色的東西都不是烏鴉』的假說的確例。換句話說。也就是『凡是烏鴉都是黑色』的確例。不過,同時也是為下麵這個假說的確例。」
渾身黑的男子意有所指地笑了出來。嘴巴大大地咧開。
「即『凡是烏鴉都是白色』的確例。這個命題的對比就是『凡不是白色的東西都不是烏鴉』囉。鴿子不是白的,可是也不是烏鴉。這個矛盾。一項觀察結果竟然會成為兩個各處極端位置的假說的確例,這有可能嗎?不對,非得如此不可。也就是說呢,不管發現多少隻黑色烏鴉,都無法證明『凡是烏鴉都是黑色的』,隻是在統計的角度上逐一提升假說的正確率而已。妳想想看,這意思就跟健康節目會提出的實驗統計結果一樣啦,好比說一個禮拜瘦了這麼多等等。即使計算成功者的數量,也不構成假說的證明,那是——」
就在渾身是黑的男子話說到一半的時候……
碰的一聲……
黑色少女猛然跳了起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吵死了!」
那一聲吼叫一如調音錯亂的小提琴般。
黑色少女把穿著黑色漆皮圓頭鞋的腳拾到玻璃桌上,指著渾身是黑的男子。
「我討厭你的博學,也討厭你的說話方式,就連你的聲音也很討厭!」
「怎麼說得好像妳很討厭我的樣子。」
渾身是黑的男子用裝傻的聲音回答,然後笑了出來。
「嗯啊,抱歉。是我的表達方式太差了,我討厭你討厭得要死。」
「我才說到一半耶。『entertain,使人歡樂』這個動詞是源自拉丁語的『保持下去』。也就是說,唯有把話聽到最後的人才能享受到歡樂。而且妳很不成體統喔,九,怎麼把腳放到桌子上……」
「閉嘴,一!」
被稱為九的少女將放在桌上的腳高高往上踢。一如從己方陣營吊了個高球的足球選手。
黑色連身洋裝的裙襬在那個動作的帶動下輕飄飄地飛揚了起來。
黑色漆皮圓頭鞋正中了那個向前挺出身子開口說話、名叫一的男子下顎。
「嗄!」
一猛然向後仰的同時整個人摔落到沙發的後麵。
「哈嘻呼嗯哈齁,嘻嘿嘿哈。嘻哈齁齁嗯打齁。」
將意思加以解讀的話,大概是「妳幹什麼啊,很痛耶。會咬到舌頭啦!」這樣吧。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如果就這樣把舌頭咬斷的話,我就不用再聽你廢話了。」
九彈了一下手指,一副由衷感到遺憾的模樣說道。
「太過分了!反對暴力!」
「少囉唆!給我閉嘴!不準說話!你幹脆去死一死好了!」
「這是哪門子工作環境。小心引發罷工喔?叫負責人滾出來!」
「我是這間偵探事務所的所長,也是負責人。」
九雙手插腰,挺起小小的胸部。
那個模樣看起來頂多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即使站姿充滿豪氣,身高也不到一百五十公分。那個風采不論怎麼打量,都不像是偵探事務所的所長。
「烏鴉不管是黑的還是白的,我都沒有興趣。」
「又來了又來了。妳不是聽得津津有味嗎?瞇起眼睛一副很陶醉的樣子。」
「我是在覺得厭煩!你不知道沉默兩個字怎麼寫嗎?安靜下來會死嗎?會死的話那就去死死吧。一直嘰哩呱啦、嘰哩呱啦地碎碎念個不停!」
「什麼嘛,我還以為自己講得很棒呢——」
「閉嘴。」
話還沒說完,九便不客氣地一刀兩斷。
「你的表達方式聽起來很酸。」
可是,一彷佛想起了更為有趣的事情似地敲了一下手,學不乖地又開始侃侃而談:
「對了,以前的人認為『凡是白鳥(天鵝)都是白色的』。可是妳知道嗎?世界上有黑色的白鳥。」
九無奈地抱頭,露出一張彷佛語言表達能力已經退化到會說出「頭痛好痛」這種話來的表情,麻花辮和黑色緞帶精疲力盡地晃動了一下。
「就好比奧蒂爾呢,奧蒂爾是某個惡魔女兒的名字啦。妳應該知道柴科夫斯基的芭蕾舞劇『天鵝湖』吧?吉庫佛雷特王子受到奧蒂爾魅惑的場麵。奧傑塔公主雖然被惡魔羅特巴爾特下咒變成了天鵝,但晚上的時候還是可以恢複成人形,王子在某個月夜戀上了恢複為人形的奧傑塔公主。另一方麵,奧蒂爾則是黑天鵝。一般而言,是由同一個芭蕾舞者來飾演奧傑塔和奧蒂爾兩個角色的。總之奧蒂爾利用惡魔的魔法,將外表變得和奧傑塔一模一樣,王子也因此把奧蒂爾選為新娘了。這又是一樁悲劇的開始,喂,聽我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