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陌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向彤大著膽子叫了他一聲,他反應卻很激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高出向彤很多,幾乎是俯視著她說:“你別叫我,趁我還有點理智,我想把話說清楚。”他有些悔恨地說:“我承認有些事情是我處理不當,才被人一直揪著不放,今天的事明顯是別人蓄意報複,把你牽扯進來,我跟你道歉,可你能不能告訴我,魏牧到底是你什麼人?”
徐陌的質問滿是對向彤的質疑,這讓她難受極了,自己全心全意為了他,可最終還是不被信任,她想起了報應之說,之前是她不相信徐陌,現在風水輪流轉,她自己也被懷疑了,照這麼說來臉都是她自找的,是不值得被同情的。可道理雖然明白,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這口氣憋在胸口,怎麼都咽不下去。
魏牧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兩人從未如此正麵談論過他的存在,以前不管如何,都隻是一筆帶過,隨便敷衍一下就能平安過關,可到了今天,這招好像沒有作用了。
向彤隻覺得難受,全身上下像是被蟲子啃咬一般痛癢,卻不得解決之法。
徐陌的額上有青筋在跳動,看的人有些害怕,眼睛裏全是對答案的渴望,以及對過往的怒火,向彤雙手在身側握成拳,她從心裏抵觸這種針鋒相對的場麵,心裏也生出幾分怨懟,到底是怎麼了?
她輕笑一聲,直直望著徐陌的眼睛說道:“至少我說什麼他都信!”
“所以,那天晚上,你們……”徐陌不忍說下去,後槽牙緊緊咬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會碎掉。
向彤隻覺得失望,徐陌竟然會這樣想,難道在他眼裏她已經和那些隨隨便便放逐自己感情的女人淪為一談了嗎?她有點抓狂,連最後一點冷靜的念想也沒有了,隻是強忍著眼淚叫道:“我不允許你把我想得那樣齷齪,難道你自己不是嗎?很好,我也想弄清楚,她又是你什麼人?”
‘她’,很明了是指那個神秘的女人,向彤容忍那個‘她’在他們的婚姻裏橫亙許久,而他如今卻絲毫委屈都不肯受。她無限悲戚地說:“徐陌,在愛情裏,我們難道不應該是對等的嗎?”
徐陌緊緊閉上眼睛,喉頭上下攢動,給這次談話下了定論:“這不是對等,是報複!”終於,他繃不住了,拿了車鑰匙,重重摔上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向彤聽見樓下發動車子的聲音,這一刻,她徹底孤立無援了。
鑒於之前的經驗,向彤這次學聰明了,一早就關了電話,任誰都不能打擾她,她靜靜躺在床上,看著黑暗中的一切,那麼冰冷,那麼陌生,可要是找人傾訴,不見得會比獨享寂寞要好。
第二天一早,她打扮得嚴嚴實實才敢出門,幸好天氣漸涼,沒人會在乎她過分的取暖裝備,以至於到了店裏的時候,小冰和苗妮也差點沒認出她來。等她卸了多餘的防備,小冰和苗妮才驚訝著拉她進了庫房,勸她趕緊回家,外麵風聲太緊,對她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