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彤聽得如墜雲霧，眼睛來回在他們之間逡巡，似是要找到點突破口。
“你們也不做得專業點。”徐陌擋開潔麗替他擦臉的手，有些調侃地說：“以我的經驗看，那些保鏢向來訓練有素，之前在活動中也碰到過瘋狂粉絲想要近前的事情，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們三兩下給製服了。之後有媒體說我們太過緊張，不顧粉絲安危，所以才讓他們在安保措施上溫和一些，可也不至於溫和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他咂咂嘴說，“今天說溫和都是客氣的，窩囊才對。”他將目光轉向柳芸萱手中一直拿著的電話，擠擠眉毛，“活動之前我就一直看你在弄手機，事情發生之後你好像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緊張，再者，聯係江夏讓我靜觀其變，我想公司這次應該是上了雙重保險，何董隻是一方麵，剛才那個才是重頭戲。 ”他轉轉眼珠子，顯得十分機敏，“可能大家在慌亂之中都沒有注意到，其實那些鬧事的人都是公司旗下跑龍套的演員，之前在我的戲裏有合過作，他們要不是仗著有點表演底子，剛才怎麼可能那麼逼真。”
柳芸萱隻覺得徐陌越發曆練得不簡單了，連這麼細微的事情都能察覺，之前在片場人多了去了，他竟然也能意義記住，還能在混亂中辨識出來，實屬不易。徐陌扭頭看向窗外的夜色，多少有幾分輕鬆：“今晚收效不錯，我想，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的大眾言論應該會一邊倒，對我們十分有利。”
“不錯，不錯。”柳芸萱輕輕鼓掌，一車子人好像如夢初醒似的，原來這些都是早有預謀的，是戲中戲，目的隻是為了讓徐陌和向彤當眾演一出鶼鰈情深，以此來擊破方言的謠傳，同時也在媒體麵前大打同情牌，博得支持。
向彤細細琢磨，照這麼看來，徐陌是一早就明白的，那麼剛才說的那些情話，還能當真嗎？
保姆車一直把他們護送到小區樓下，柳芸萱和潔麗親自帶著兩名保鏢送他們上樓，進門之前特地吩咐保鏢樓上樓下好好看看，免得有記者用些雞鳴狗盜的辦法混進來。進屋之後潔麗非常識相，自己去了陽台蹲點，柳芸萱從包包裏拿出那疊照片，放在桌子上，長舒口氣說：“幸好那些龍套演員來得及時，否則我繼而不敢保證它們現在會在哪裏。反正你也不想用，現在還給你。”
徐陌看都沒看一眼，柳芸萱此時隻覺得累，忙活了這麼久，看樣子今晚又要開通宵了，不過隻要有用，都值了。其實不管徐陌的處境有多糟糕，她都不會輕易放手，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人，哪裏有人氣自生自滅的道理。她捏捏睛明穴吩咐道：“今晚的衣服是借來的，明天潔麗會過來拿，先送去處理看看，要是弄不幹淨就賠錢給店裏。”她玩笑道：“這筆錢算在你頭上，別想讓公司墊付。”
等柳芸萱她們一走，徐陌便有些無賴了，他蹭到向彤邊上，緊緊挨著她，想要趁機一親香澤，怎料向彤側身避過，輕輕搓著有些涼的雙手，看似漫不經心地摘下手上那枚結婚戒指，隨手放在桌子上。徐陌震動幾分，張大眼睛望著她：“什麼意思？”